慕容紫鸢缓缓走到柳春嫣身旁,轻轻地坐下。她先是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师父递来的茶杯,然后又将其轻轻地放在桌上。沉默片刻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柳春嫣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徒儿啊?”
柳春嫣显然没有料到慕容紫鸢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笑着反问道:“为何如此发问呢?莫非你听到了些什么风言风语不成?”
慕容紫鸢见师父依旧不愿将实情相告,索性直言道:“长治那边是否邀我前往?”柳春嫣闻此一言,蛾眉微微一蹙,但瞬间便又恢复了平素的淡然之态,缓声道:“你这消息从何得来?”慕容紫鸢自始至终都紧盯着柳春嫣的神色变化,当瞧见其眉间那稍纵即逝的轻皱时,心中已然明了。此事定然不假,想来经历过西山之事后,师父因担忧自己安危,故而有意隐瞒,不让她知晓此事前去涉险。
慕容紫鸢微微抬起那如凝脂般的玉手,轻轻撩起额前的一缕青丝,然后朱唇轻启,宛如夜莺啼鸣一般吐出了三个字——“荣双芝”。说完之后,她便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半句,只是用那双美眸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师父,因为她深知,只要师父听到这三个字,定然会将真相全盘托出。
果然不出所料,当柳春嫣听到“荣双芝”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舒展的秀眉瞬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长治那边来信函了,要求咱们派人前往南山。说是东山和西山都已经派人过去了,对于南山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必须要一视同仁才行。而且其他门派也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那份名单为师也看过了。唉……你的哥哥就在其中啊!”事已至此,既然再也无法隐瞒下去,柳春嫣也只好如实相告。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极力隐瞒这件事情,本以为能够暂时护得慕容紫鸢周全,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又怎会轻易放过鸢儿呢?她不禁暗自懊恼,自己竟然把荣双芝这么关键的人物给遗忘掉了。
“什么?我哥哥他竟然也要去?”慕容紫鸢瞪大了双眼,满脸尽是惊愕之色,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失声惊叫道。自上次在东山分别以来,算起来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未曾碰面罢了,怎会如此之快便又要再度相见呢?
一旁的柳春嫣皱紧眉头,忧心忡忡地开口道:“为师着实担忧啊,依我看,他们此番行动极有可能是将你的哥哥当作诱饵来引你上钩!”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满满的忧虑之情。
慕容紫鸢听闻此言,心中愈发焦急万分,连忙应道:“他们实在是太过阴险狡诈了,即便没有哥哥在其中,我也是定然要前去一探究竟的。如今哥哥既然已经前往,那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管了,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去!”言语间,她的表情显得极为凝重,对于哥哥的安危可谓是牵肠挂肚。
柳春嫣见此情形,赶忙出言相劝:“鸢儿啊,常言道事不过三,你之前能够从天机和得丰那里逃脱出来,已然算是十分侥幸之事了。然而此次前去长治,恐怕将会面临九死一生的险境呐!”。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叹息,实是不愿看到慕容紫鸢再度身陷囹圄、以身犯险。毕竟,上次慕容紫鸢归来之时,那副狼狈模样可真是把她吓得不轻,直觉得自己的半条性命都差点被吓没了。
虽说如今凭借着自身的灵力以及焕颜珠之力勉强保住了青春容貌,但那满头如雪般洁白的发丝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她已步入暮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