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过来通报,说圣驾准备启程了,让姜逸轩赶紧过去。
姜逸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对周厉轻声说了一句“保重”,转身欲走。
“逸轩!”
周厉叫住了他。
姜逸轩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听到身后的人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沙哑着嗓音开口:“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那声音透着无尽的哀伤和恳求,又带着一点期待和自卑,姜逸轩心头一颤,说不动容是假的,可也仅限于此了,他向来是个执拗的人,感情上更不会妥协将就。他身边要么没有人,要么就一定要是他所爱的那个人,只可惜,这个人不会是周厉。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周厉,我不是个在情感上会将就的人,如果不能与我所爱之人相拥,那我宁愿一辈子孤身一人。我们是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言尽于此,他不愿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大跨步离开。
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身后之人听到没有。只是当他走远了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的男人在烈日下双手掩面,弓着腰,肩膀一阵阵的颤抖。远处是正在训练的士兵,他孤零零地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萧麟珵在岭南待了十天,再加上来回的路途,这一趟,走了半月有余才回到京城。
苏焰和郭文是被秘密押解入京的,直到将他二人关押至大理寺的地牢里,苏晖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外边闯了这么大的祸事。
萧麟珵其实也有他的盘算,如今这京城局势纷繁复杂,朝中官员纷纷择主站队,他这个皇帝说的话,有时甚至还没有东宫或惠王府有分量。若是早将苏焰的罪行昭告天下了,以苏晖的本事,想要保下他的儿子也并非难事。
可现在人进了大理寺的地牢,他再想动手脚就没那么简单了。萧麟珵正是要用苏焰来告诉众臣,到底谁才是这天下的王!
六七月的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在这样的天气里,人总是容易焦躁。惠王府内,萧琰坐在案前以手扶额,烦躁地揉着自己的眉心。姜云站在旁边,脸色也很是难看。外边艳阳高照,殿内的气氛则压抑诡谲,树上的鸣蝉聒噪得让人抓狂,使殿内又沉闷了几分。
苏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哭诉:“殿下,老臣追随您多年,您念在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救救小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