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官人盯着杯子,吓得面色如土,“无色无味,莫非……莫非你给我下了砒霜?”
“猜对了,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大官人想了想自己的症状,恶心、呕吐、腹痛,便知是慢性砒霜中毒无疑,那些名医不开药方,想来也已猜到真相,自然不肯掺与内宅争斗之事。
“罢了,刚刚那杯茶里加了不少吧。”
贾夫人神情落寞道:“是啊,即便停药,毒药也已入骨,没法救了。”
柳大官人笑了,“是为夫贪心了,原该有此报应,不怪你!”
夫妻俩都懂些药理自知时日无多,便干脆放下芥蒂,一心对付本家亲戚,而且手段狠辣、全无顾忌。
他们先是花了大价钱,让柳管家买通本家下人,给他们的住宅放了一把火,烧得那些人无家可归,不得不暂时在废墟里搭个草棚子存身。
而后又寻了些泼皮无赖,每日找本家亲戚们的碴,时不时还讹诈一番,走路碰下胳膊,就敢讹银百两,多瞅两眼就能打起来。
本家亲戚心里明白,这不过柳大官人的临死反扑罢了,反正只要再忍耐些日子,等柳大官人断了气,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搬进华屋。
转眼过了两月,梁功已经带着新粮经水路返回广城,常巧之正和他讨论重建粮仓一事,却见萱草来报,“主子,柳管家有事求见。”
常巧之对柳管家还蛮有好感的,便亲去迎接,“柳管家,莫非是我大姐出啥事了?”
柳管家摇摇头,“是我家老爷有事求你。”
“那我不去,你家老爷与我有什么关系,”常巧之颇觉晦气,之前她被柳大官人烦得玩起了远程重装徒步,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柳管家抹起了眼泪,“我们老爷是向你托付后事的,也是为了常姨娘做长远打算。”
常巧之惊了,“有这么严重吗?”
柳管家点点头,“总之离大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