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一直持续了两年,朝阳没有放弃,几次上门提亲,但都被轰出府去。
他母亲的心也在少年人赤诚的爱恋中渐渐沦陷,于是在接到昭阳私奔的书信时,她母亲兰姬只犹豫一瞬就答应了。
这个时代,聘为妻,奔为妾。
哪怕昭阳不想让他的母亲为妾,以正妻之礼待之,但得不到族中认可,她的母亲就一辈子只是妾。
大概在进入昭府一年后,他的母亲怀上了他。
族内人见他母亲这一年内大方有礼,待人接物也极为妥帖,在昭阳的请求下答应,只要他母亲生下男儿,就认她为昭阳正妻。
只是天意弄人,母亲的确怀了男儿,但却难产了。
母亲死了,族内人承诺自然就不算数了。
昭阳起初看在已故母亲的面子上待他还不错,但他总要娶妻。
母亲死后不过三年,他就迎了新夫人进门,在新夫人诞下嫡子,且嫡子从小就极为聪慧后,他开始渐渐淡忘母亲,也渐渐开始对他不管不顾。
这昭府内母亲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被那嫡母一点点清除,除了他这个已故人之子,她不敢动,其余包括花草树木都一一被置换了个干净。
没有母亲疼爱,又被嫡母暗暗搓磨,他的性子渐渐变得孤僻起来,昭阳看他就更不喜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屈婵媛那小姑娘时,正是除夕夜,也如今日这般飘着大雪,但昭府却不似今晚这般冷清,满府张灯结彩,分外热闹。
他孤独的站在屋外,看着屋内一家人和乐融融,心下酸涩,
为了不做那破坏气氛的坏人,他没有进去,而是独自出了府,去了街上。
因为过年,街上叫卖的小贩也早早就回了家,就显得街上分外冷清,当然,除了人牙子。
干人牙子这行的,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在做着生意。
遇到明戍时,他正穿着单薄而破烂的衣服蹲在牢笼内,笼外看着他的人牙子正破口大骂:“晦气!
满笼子男童,就你这小崽子脱不了手,连带着老子大年夜也要在这陪你受冻!”
说着,他就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显然是想泄愤。
“住手!”
他不记得当时一向不管闲事的自己为何会出声,也许是觉得在这充满欢快氛围的大年夜,牢笼中的男孩和自己一样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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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许也可能是因为男孩清澈但含着怒意的眼睛。
他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