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只是点点头,头也没回的走了。
望着自家师父的背影,暮云朝又叹了口气——话虽是说有话早说清,免得横生枝节,可叫她如何去和宫珏开口,他现在年纪还小,总不能直接了当告诉宫珏,你母亲是匈奴国奸细,曾害死我双亲,但是我不介意,我只想和你好好的?
小不点本就自卑敏感,以前吃不下都不敢说,半夜偷偷起来吐,好不容易养大胆了些,等会又吓着他。
暮云朝想了好久,想到月上中天,决定还是等宫珏再大点再和他说,再次叹了口气,才从园中挪步回了卧房。
但暮云朝不知道的是,等她走后,以为她身体不适特意回来的朱雀皱着眉头从墙角阴影走了出来……
时间总是眨眼而逝,一转眼,距离皇后薨逝已满四十七日,暮云朝刚因大史那些人终于离开月京松了口气,又因为月京来了个疯癫道士皱起了眉。
虽然这辈子可能是因为她和师父连夜守着灵堂,让人没机会在皇后舅母的灵堂搞出异象名堂,但那个名为道空的疯癫道士,还是如前世一般准时降临。
和前世一样,道空先是装神弄鬼露了两手,展示了“行雨布雨之术”,而后便开始满嘴胡话,皇舅舅问他为什么皇后从不入梦,他说“那是皇后在责怪皇上。”
皇舅舅问因何责怪,那道士就如前世一般先说了宫明月和宫酒未寻婚配两条,到第三条就开始神神叨叨说泄露天机会折他寿辰,不能与外人所道。
“气死我了,哪来的臭道士招摇撞骗,竟撞到本公主和母后的身上来了!”锤了一把桌子,宫明月一脸怒气。
她今天本应回凤仪宫的,但突然来了个疯道士,说要在凤仪宫做法,能引皇后入梦,关键宫正寅还真的信了,让宫明月先不要回去住,真的让那道士在凤仪宫设坛做法,这也就算了,偏那臭道士还借着她母后的名头,又提最令她心烦的婚配一事,可不叫她气得不行!
“父皇怎么越来越像个昏君一样,以前也没见得对母后有对好,这会母后去了又显得他念念不忘?”宫明月越想越生气,拿了个茶杯就往地上摔,“什么道法仙家,就一个疯疯癫癫的骗子,他也还真信!”
“好了阿姊,这是采云宫。”见宫明月摔了杯子又想去拿壶摔,宫酒赶紧打住她,“你要生气也是生那骗子的气,别砸云朝的东西。”
“那我生气嘛,我又不能对人撒火。”宫明月瘪嘴,“只不过摔两个杯子,顶多我陪给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