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想反驳回去，宫正寅便先她一步的责备苗贵妃道：“玉斛，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叫小八不是皇后的孩子，整个皇宫里的孩子，包括你所出的三个孩子在内，都是朕和皇后的孩子！”

“皇上说的是，是玉斛糊涂了，说错了话。”苗贵妃不服，但见宫正寅一脸严肃，只得咬碎了银牙点头称是，并屈身行了一礼向皇后好声好气致了声歉。

皇后知道苗贵妃的致歉没有几分真心，但她的性子向来温驯豁达，便笑了笑懒得再与苗贵妃计较，心中却因宫正寅的话百转千回，忆起当年种种——皇后与宫正寅是少年夫妻，皇后初嫁给宫正寅时，宫正寅还是最不受宠最不出彩的晋王爷，那时两人之间没有后宫三千，没有尔虞我诈，流动的只有温情脉脉，两人约定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真的一起患难与共，一起走过了当年皇子夺嫡的腥风血雨，但谁曾想后来.....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心头浮现这句诗，皇后失笑，暗道：纵然物是人非，好歹他也还愿意留给她一些皇后的体面，给她足够的尊重。

不想再纠结于往事，皇后看着跪倒一地的太医们对宫正寅说：“可惜小五云游四海不知踪迹，不然他‘药仙’名声在外，一定能一眼看出小八身体有什么问题。“

皇后说的“小五”指的是暮云朝的师傅，人称“药仙”的秋意浓，年幼时宫正寅、皇后、摄政正宫正清、朝阳长公主以及药仙秋意浓五人曾义结金兰，秋意浓年龄最小，由是被他们唤作为“小五”。

“小五离开时曾说，他会在朝朝十八岁生辰时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守约.....”

宫正寅想起往事也是唏嘘不已，尤其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妹妹朝阳公主，心不由隐隐作痛，心中对暮云朝的愧疚也越发深厚，暗暗看了苗贵妃一眼，宫正寅微微垂眸，眼底满是清明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