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宫如殷心中百转千回时,又听暮云朝吟起了反派黄巢另一首诗:“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暮云朝这诗一出来,宫如殷就忍不住满脸震惊,他原以为刚才暮云朝吟黄巢的《不第后秋菊》已经够大胆了,没想到她还敢吟黄巢的《题菊花》!
要知道《题菊花》这首诗到底有多大胆,《题菊花》总共四句,前两句是暮云朝方才所吟,后两句则是——“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青帝”啊!又是出自反贼黄巢之手,读起来满满都是野心……这样的诗也敢在皇宫吟出来,真幸亏这儿没几个人,又幸亏她是备受皇上宠爱的云朝郡主,若是旁人,定会被当作有不臣之心的反贼被拉出去砍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云朝郡主的学识层面倒是很让人吃惊,他以前听到的她只是个满心打打杀杀的刁蛮郡主,没想到她还在读书上面涉猎甚广,很是博学。
宫如殷忍不住多看了暮云朝两眼。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阵爽朗大笑,众人循声看去,便见宫正寅带着霍易宫如商宫如周三人也过来了。
“我就说你们人去哪儿了,原来是躲在凉亭了。”宫正寅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过来,指着围坐一圈的看着暮云朝四人,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在玩飞花令。”
坐于一旁的皇后起身笑道,她这一起身,其他人也赶紧起身。
“哦,飞花令?”宫正寅眼睛一亮,“怪不得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吟反贼黄巢的菊花诗!”
“什么反贼皇朝?我们刚刚确实是在菊花诗,但没有什么反贼啊~”宫明月不明所以,不知宫正寅所言何物。
皇后也不知,但她表现的比宫明月淡然,她温婉笑道:“皇上是不是听错了?”
宫如殷闻言与居巘面面相觑,他二人都是博闻广识之人,自然能明白宫正寅说的是什么,但皇后和宫明月这般一头雾水的样子,颇显得无知憨厚……呸呸,什么无知憨厚,应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怎么会听错,”宫正寅笑着,“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可不就是反贼黄巢的诗么!”
“啊?”宫明月闻言瞠目结舌,马上便指着暮云朝瞪眼道,“暮云朝,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吟反诗,你是想要造反啊你!你怎么这么能呢!”
众人:……
暮云朝闻言抽了抽嘴角,宫明月这大高帽子突然扣过来,要不是她知道宫明月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傻子,她都要觉得宫明月有心害她了!
“我倒是想造反,可惜我生错了女儿身,想造反也于世不容。”暮云朝摊手淡定答道,因为知道自家皇舅舅是个大方的明君,不会因为首诗生出什么芥蒂。
偏偏宫明月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本正经道:“谁说你女儿身造反就于世不容?大唐不就有个女皇先例,万一你想效仿她呢!”
众人:……
暮云朝:……宫明月这丫是想往死里搞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