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起身,不顾齐钰一脸怔诧,拿起包袱,朝着外面走去。
“孟姐姐是在担心牵连到我吗?”
身后传来声音,孟婉顿住,将眸色隐下,“齐郎卫多虑了,孟婉不是圣人,当然不会为无关之人担忧,我只是不想你辜负了齐良人的期许。”
她说完,走出侍卫所,离开暖和的地方,冷风袭来,却是让她思绪清明了几分。
齐钰太过正直,她不能因自己一念之私,将他卷进危险之中。
尤其齐良人对这个弟弟满怀期许,是她在宫里的依靠,若是齐钰出了什么事,那齐良人便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了。
她朝着外面走去,若是继续留在掖庭,只怕齐钰还会喋喋不休。
就这样,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御花园的假山附近,看着那假山石下的避风之处,身子一弓,便钻了进去。
重回旧地,她将冬衣拿出来披上,看着外面一片漆黑。
从前被御医署的人追撵的时候,她便经常躲在这里,待追他的人遍寻不到离开,这才悄悄回南宫。
那时,她偷师,不能被旁人知道她从南宫里出来,好几次被逮到,也诓骗自己是冷宫里的小宫女,想要偷些药材。
那个时候,她不能牵连到容胤,任何风吹草动,对南宫来说,都会是疾风骤雨的摧残。
如今,容胤终于回到了储君的位置,她的境遇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竟是如丧家犬般,被人撵的无处容身。
不知不觉,两滴热泪迎眶而出,她蜷缩在假山石下,任由着自己哭的无声无息。
出宫之日遥遥无期,如今,又有人几次三番想要她的命。
如今,就连能不能活到安然离宫,都成了奢念。
孟婉啊,你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的。
许久不曾落下的泪珠,大颗大颗滚下,从渐渐小声泣哭,到声音渐起,再到慢慢消失无踪。
不知不觉,她噙着泪睡了过去,直到身子突然间被人从假山里面拽出来,下一刻,尖锐的嗓音传进了耳廓。
“大胆奴才,你是哪个宫里的?竟敢睡在御花园里,还不快点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