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姝说完,走出膳房,孟婉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里百感交集。
宫中人心凉薄,月姝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却是几次三番对她雪中送炭,却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了想,她站起身,回了西廊房,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锭银子,随后装进袖中,走了出去。
……
东宫。
德安小心翼翼看着坐在案桌前的容胤,自打昨夜回来后,整整一宿,殿下就没合过眼。
桌上的奏折已经被批完了,可是他仍像是不知疲倦,竟又找来了历年的卷宗,看了起来。
“殿下,已经申时了,您要不要歇歇?”
担心主子的身体,德安终究是没忍住开口劝道,却见对方像是根本没听见般,拿着毛笔继续在卷宗上写着什么。
“去将孤的衣裳都扔去浣衣局。”
突然,容胤的声音传来,德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顿时面孔一苦。
“殿下,早上已经送去几盆了,那边传来话,孟姑娘的手都洗破了,这再送去,只怕那手都要废掉了。”
“吧嗒。”
一滴墨落在了卷宗上,容胤抬起头,目色幽沉地看过来,德安吓的连忙跪下。
“你方才说什么?她的手怎么了?”
“生了冻瘃,奴才听闻,孟姑娘用着缠布裹上洗的衣裳,这冷水刺骨,再这么洗下去,落了病根,日后可就难好了。”
“砰!”
没等德安说完,脚边便被扔了一本书,容胤面色沉戾。
“犟,怎么就这么犟骨,如今竟是连句软话都不肯同孤说了,她这是想让一双手废掉,也不肯向孤低头!”
“是是,殿下说的是。”
德安一个劲附和,殿下身份尊贵,已经几次三番给孟姑娘脸面了,可她就是不接。
如今两个人弄成这样,他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