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走到案前,将案上的茶盏端起来,递到他面前。
“殿下请用茶。”
容胤接过茶盏,指尖触碰到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热乎气。
即使屋里银炭烧的这样旺,她的鼻头还是红红的,显然冻的不轻。
目光落在她旧薄的宫衣上,容胤冷眸微眯,“今日宫中发了冬衣,你来见孤,还穿成这副样子,是故意想要孤可怜你,让你出了掖庭?”
听到这话,孟婉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指,自己发的冬衣给了齐良人,如今她身上也只有这身宫衣了。
“殿下,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不冷。”
她虽这样说着,但身上落下的雪瓣被屋里的温度慢慢消融,都沁进了衣服里,这会一阵阵寒气直往骨头里钻,她不由自主颤起来。
“抖什么?既是没胆子来这,那还敢来?你当自己是属猫的?能有九条命不成?”
边说边伸出手,一把拉过她,男子掌心炙热,将她的手抓在掌心,像手炉,顷刻间暖意横流。
“殿下,奴婢没抖。”
她慌忙将手抽出来,往后退了步,心跳的厉害,而容胤见她这样,眯起眼眸。
“你既是不情愿来这里,又为何要来?难不成,真当孤不会真的罚你?”
听到这话,孟婉终是没忍住,再次跪了下去,“殿下,奴婢想求殿下救个人。”
随着她这句话说完,容胤脸上的神色,骤然间沉了下去,就连声音,也变得沉冷起来。
“若是你没有求于孤,你还会来这里吗?”
孟婉全身在刹那间绷紧,她知道一旦她说出心里所想,势必会万劫不复,她只得开口道。
“殿下宅心仁厚,自是不会见死不救,齐良人有恩于我,如今她命悬一线,若是殿下肯出手相救,必是功德一件。”
随着她的话说出来,一道冷呵声传来,“她有恩的既是你,孤为何要救?
孟婉,你既已选择与孤划清界限,便不再是东宫之人,如今又想要孤来救人,你把孤当成什么?”
他的这句话,几乎是压着戾气说出来的,孟婉咬紧牙关,终是心一横。
“殿下,您可还记得曾允诺过奴婢一件事?无论奴婢何时求殿下兑现,殿下都不会拒绝?金口玉言,殿下可否还认?”
随着她这句话说完,瞬间便感觉到周围越发冷冽起来,仿佛所有的寒气,都在一瞬间,将她牢牢包裹住,甚至连呼吸都透着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