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羽本不讨厌别人的注视,以往在枫丹的时候,由于自己所学的专业,少不了要在光辉盛大的舞台上去进行表演。

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大多是欣喜且带有敬意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裸露,直白,好似要穿透那层薄薄的衣物,直视柔顺白皙的皮肤,将她完完整整地看个遍。

“所以,你们需要的只是我的子宫,我要听话去怀一个孩子,啊对了,女孩不行,还必须得是男孩。亲爱的大伯,我说的对吗?”

徵羽的语言粗俗,毫不避讳,略微变调的声音使得大伯的眉头一紧,可为了遵从他那顽固老旧的思想,却也只是点了点头。

“对象我们已经帮你挑好了,是你的表哥亚力,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以后孩子的血脉也是纯正的,这你不用担心。”

说完,那些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亚力,直到此刻,徵羽才明白,为何刚刚那段时间,亚力的表情会那么的奇怪。

毕竟,亚力从未对她有过那样的情感。

男人大多喜欢新鲜刺激的事物,如果不是自小抱有某种幻想,谁又会对想娶自己的亲戚呢?

或许是那些人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只见亚力来到徵羽的面前,心虚道:“表妹放心,只要你生个男孩,我可以让你管理一半的产业,等孩子长大了,你再慢慢交给他。”

这对她来讲,好像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或许是瑞恩将她保护的太好了,至少在前18年,她从未想过这类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以往她所做的每件事情,瑞恩都会贴心的去询问,她的意愿。

想,或不想。

想就去做。

不想的话,哥哥会为她摆平一切。

或许她早该意识到,在这样的一个父权社会的统治下,她所过的安稳生活,不过是有人在替她遮挡外界的风浪。

如今那面墙塌了,所有人都想来欺负她。

她是旧时代的余温,是过往思想的残留,自愚人众这个新兴组织崛起后,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唯有她在后退。

而当她好不容易快要从阴影里走出之时,却怎么也无法迈出第一步,回头看,拖住她脚步的,是一只又一只丑陋枯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