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正清面色惨白如纸,身躯微微颤抖着,起初只是小声地抽泣起来,声音低得几乎难以听见。然而,随着情绪愈发激动,他的哭声逐渐变大,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其悲切之声响彻整个殿堂。
“陛下啊,微臣深知小女犯下大错,让家族名誉受损,微臣已然对其严惩不贷!”柳正清涕泪横流,哽咽着说道:“微臣本想着这孩子虽有些顽皮任性,这次更是丢尽家族颜面,但在经商方面倒颇有几分天赋。于是微臣便购置了足足 300 亩祭田交由她打理,哪怕以后让她老死在庄子上,也要多赚些银钱,日后也好为家族略尽绵薄之力。在婚丧嫁娶之事上一律贴补两成,也能弥补一二,可谁知……谁知啊!那些祖老们也不知听信了何人挑唆之言,气势汹汹地上门闹事,非要将我那可怜的女儿沉入池塘以作惩罚!”
说到此处,柳正清已是泣不成声,身体更是摇摇欲坠。“我家那姨娘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眼见着自家闺女即将被强行带走,生死未卜,心中自是焦急万分。可怜她那拳拳爱女之心,使得她在慌乱之中一时想岔了念头,竟当街自裁于府门前呐!这一切皆是微臣教导无方所致,微臣实在是罪孽深重,不配再身居官位,恳请圣上恩准微臣辞官归乡吧!”
这一番唱念头作打,让一旁的文武百官瞠目结舌,原来你个粗眉大眼的,竟有如此一面。
当场有官员义正言辞地表示,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事情的原委,犹如那深藏在云雾中的山峦,外人岂能轻易知晓?
李氏能为自己女儿去死,想来养着女儿也不会如此不堪,唯有查明事情真相,方能再来说话不迟。
话里话外柳正清,都是受害方,柳正清知道说话的是他妻子娘家人,河东裴氏。
而他那三品大员的兄长,眼闭心闭,沉默不语。
当然,也有政敌恨不得一脚将他踩死,却也知道,治家不严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无法将他一击毙命,只有含糊其辞,搅浑水,更有甚者,让他将女儿送到世子府当妾,说坏事变好事,有个王爷做亲家,也不失为美谈。
柳正柳恨的牙痒痒,送女儿给人当妾,让自己失了面子,得罪宰相,不送又得罪了王爷,他隐晦的看了那官员一眼,他低声又哭泣起来,全当没听见。
“好了,爱卿,朕知道你心中委屈。朕亦听闻令嫒之事,其中或有诸多误会。朕念你往日忠心耿耿,今日本就不欲多加责罚。”少年皇帝,目光如炬,摆了摆手道:
“朕治国之道,在于仁心。令嫒虽有错处,然已受惩处,此事就此作罢。至于你那姨娘之举,实乃护犊心切,令人唏嘘。爱卿莫要再提辞官之事,朕还需你继续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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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清闻此,忙不迭磕头谢恩:“陛下圣明,陛下之恩德如同再造,微臣定肝脑涂地,不负陛下厚望。”
“不过,”皇上话锋一转,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朕也希望爱卿回去之后好好整顿家风,莫要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