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文：“子宫癌。”

顾衍瑾：“......”

顾海文：“这件事，你妈她谁也没告诉，我也是到最后才知道。程雪蔓她妈妈去世以后，你妈的身体就更不行了。她俩是好朋友，走也要走一起......”

顾衍瑾很久很久都说不出话，他心里堵得慌。

沉默良久后，才低声喃道：“我一直以为，她真的嫁去国外了，原来她走了这么久......我却一直都不知道。”

顾海文又说：“她不希望你知道，我尊重她的意思。”

是啊，她连死也要瞒着他，而傅北霆却是知情的，从始至终，只有他这个大儿子，什么都不知道，连她葬在哪里、墓碑立在何处也不清楚。

顾衍瑾的心情复杂万分，虽然阮春英弃他而去，又对沈初淼出言不逊，可血缘关系横在那里，他终究无法改变，她到底是他的妈妈。

人走了，怎么的他也应该送个终吧？

终没送到，几年过去了，他连一柱香都没给她上过。

“爸，您原谅她了吗？”

顾海文神色微动，他知道顾衍瑾问的是阮春英抛夫弃子而后又改嫁的事情。

“没什么原不原谅，我和你妈之所以分开，性格不合是主要原因，再就是她不信任我，况且她到死也没有觉得当年离开我有什么错，两个人的日子与其过得鸡飞狗跳疑神疑鬼的，还不如分开要来的开心。”

两人谈了很久很久，顾海文准备从离开书房时，顾衍瑾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葬在哪里？”

顾海文给了顾衍瑾一个地址，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迈出了书房。

沈初淼进来时，顾衍瑾还在黯然神伤，他看起来好像特别特别累。

从他知道阮春英死后，他就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沈出淼理解，顾衍瑾是不想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崩溃。

但沈初淼又觉得，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脆弱并不是一种错，情绪最怕的就是憋着。

“想哭就哭。”沈出淼看着顾衍瑾，说了这么一句。

她把房门关上，任由顾衍瑾抱着自己无声落泪。

此时此刻的顾衍瑾，真真正正像一个彻底被抛弃了的孩子，崩溃、失措、无助这些词汇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而沈初淼能够做的，只有抱紧他。

沈初淼深知，虽然从她和顾衍瑾结婚以后，阮春英和顾衍瑾并无太多来往，因为阮春英一见到她就对她恶语相向，顾衍瑾是顾虑她的感受，才没有和阮春英联系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