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公馆一夜寂静。

但是沈初淼和顾衍瑾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

因为顾衍瑾答应沈初淼，第二天下午就开始办理住院手续，所以他想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问到沈初淼想去哪里时，顾衍瑾听得很认真。

“我想去溪水潺潺的江南小镇，也想去黄沙漫天的塞外，嗯.......还有，去北方看一场大雪也不错。”

沈初淼说的这些，顾衍瑾都一一记在心里。

两人聊到凌晨两点，沈初淼强迫顾衍瑾闭上眼睛去睡觉。

顾衍瑾起初不肯，但沈初淼抬起亮晶晶的杏眸看着他，说道：“阿瑾，我们还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我们还会有以后，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顾衍瑾的心里忽然疼了一下。

他望了她好久好久，最后缓声道：“好。”

最后，他还是伏在她怀里，才睡得着。

睡了大概一两个钟，沈初淼醒了，顾衍瑾依旧保持着窝在她怀里的姿势。

只是她肩侧下边的衣衫湿冷湿冷的。

顾衍瑾好像哭过。

沈初淼看着他，睡觉的顾衍瑾眉目紧皱，好像特别不开心。

沈初淼心疼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听见顾衍瑾喃了一句：“老婆......”

他在叫她。

他动了动身体，窝得她更近，仿佛恨不得与她共穿一衣。

沈初淼的心揪了一下，怕他着凉，她轻轻将他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一些。

顾衍瑾仍然紧紧地拽住她睡衣的一角，嘴里小声念叨：“淼淼......”

叫完这句，他狭长的眼缝里又落下一滴冰凉的泪水。

“淼淼，我爱你。”

顾衍瑾说完这句后，沈初淼喉咙已经哽咽起来，她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声回他：“我也爱你。”

没多久，沈初淼抱着他沉沉睡去。

她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醒来以后，已经是快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