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后，他对周启说：“周启，去梧城人民医院。”

周启应了句“好”，可还没有等他开到梧城人民医院，顾衍瑾便晕倒过去。

周启瞬间慌了，他加快车速，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梧城人民医院后，急忙跑下床叫来医生。

顾衍瑾马上被推进了医院，周启握着手机的手在瑟瑟发抖，他纠结了好一番，最后还是没有告诉沈初淼。

他记得顾衍瑾跟他说过：无论如何，不能让夫人离开顾氏公馆。

所以周启最后只给顾海文打了电话。

顾海文匆匆赶过来时，正碰上沈砚洲下班，准备去吃饭。

见顾海文担忧的模样，沈砚洲饭也没吃，跟着他去看了顾衍瑾。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告诉沈初淼。

顾衍瑾醒来的时候，午后的光线也已经变得很微弱，天空有些暗沉，看得人心头很是压抑。

顾衍瑾的主治医师对顾海文说：顾衍瑾的病已经很严重，必须得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一旁的周启听得心头一紧，他二话不说就出了医院，他快速将车子调头，开回了那栋废弃大楼。

医院这边，顾海文想对顾衍瑾隐瞒医生所说的话，可是顾衍瑾又不是傻子，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哥，你有没有空？我有话要跟你说。”顾衍瑾的声音有些无力，但脸色到底还是比刚刚好了一点。

沈砚洲看了他许久，随后点点头：“我今天只上上午的班，你可以慢慢说。”

其实沈砚洲知道他要说什么。

只是，他原以为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拖一下的，没想到顾衍瑾的病情恶化得这么快。

顾海文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沈砚洲和顾衍瑾两个人。

窗外寒风呼啸，刮过一棵光秃秃的树丫，吹落几片褐色的枯叶，太阳依旧没有出来，世间大地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生机。

顾衍瑾和沈砚洲说了好久好久的话，最后一缕夕阳钻过窗帘透进来时，顾衍瑾感激地对沈砚洲笑了笑。

沈砚洲却是笑不出来。

他目光泛起丝丝涟漪，对顾衍瑾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你这样做，她会如何......”

顾衍瑾垂下眸子，轻轻点头：“我知道。”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但是我没有办法。”

房间里一片死寂。

再细看，顾衍瑾的眼里已经汪洋一片。

“晚点我还有个东西要交给哥，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

沈砚洲看着他，喉咙似灌了铅，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