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退后两步,没怎么站稳跌进一个怀抱。
他没抬头,就知道是祁厌。
扶住那身形,祁厌摸到那冰凉的掌心,狠狠蹙眉:“这么严重,还说没事?走,去医院吃药。”
说着就要将人抱起带走,但被秦钰挣脱。
他转身,浅淡的夜色在两人面上覆盖一层朦胧,忽地笑了,搂着祁厌将那颗比他高的头,摁在自己肩上,狠狠薅了一把那柔软的毛发。
轻声叹着:“我真没事,祁厌。”
“你看我信吗?”
闷闷的声音在秦钰耳边响起,他不去看也知道祁厌此刻是什么样的眼神。
秦钰又叹了口气,抚着他的脊背:“祁厌,你什么时候对自己上点心,我就放心了。”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祁厌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秦钰:“你知道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却被冠上不好的名声吗?”
祁厌沉默,没作答。
“因为你把自己的从前看的太重,像个刺猬一样将浑身的利器刺向外界,从小到大习惯把自己和别人的纯良忽视,甚至自我否决。直到很多年后,一度认为没人理解你,也没人会一直陪伴你,对吗?”
仍是无言。
秦钰今天却像文曲星附身,脑子里涌现各种文字语言:“太正常不过了,你小的时候可没少被孤立欺负,这种经历像带刺的荆棘将你桎梏,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便是鲜血淋漓的下场。”
这番话不长,但暮色不知何时黯淡,周遭没了人影。
秦钰手渐渐回暖,刚要继续说什么,祁厌突然勒紧他的腰,声音发狠:“不是。”
“什么不是?”秦钰愣住。
祁厌抬头,与他错开几厘米,认真道:“我是从小到大从没有过纯良,人生几许,我从未奢求过被理解。我是心狠心冷,但我没错,我只是想走得更高。”
“但我并不是自始至终一个人,毫无期待。身边必定会有个理解我的人陪我走下去,而这也是我唯一不会感觉出错的笃定。”
秦钰直视着他的眼眸,唇角上扬:“是我吗?”
凉风拂面,掀起两人额前的碎发,遮住秦钰眼中的苦涩。
无声胜过一切,光是与那双眼勾住,都能感觉那没被说出口的肯定,掷地有声。
秦钰眼眶酸涩,偏头隐去:“傻子,能陪伴一生的只有自己。你永远猜不到,事故和结局哪个会率先降临,所以别把任何人当做救赎,这种梗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