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九经叔的意思,如今的徽州极不太平,你到底是凭什么觉得你这次出行就会一切顺利?
你是觉得娘和祖母担心爹一个人还不够是吗?
非得让她们一个老人家,一个孕妇成天提心吊胆的吗?”
黛玉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越说越严厉。
团哥儿听在耳朵里实在是有点心虚。
其实姐姐说的这些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总觉得自己作为家中长子,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见到团哥儿笔直地跪在地上不说话,黛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觉得你是兄长,你要承担家里的责任。
可是林繁我告你,人要有多大的能力再尽多大的责任。
如今你能做的,就是带头把那两个小的带好,再莫让祖母和母亲为你们操一丁点儿心。
这就是你该尽得责任。”
王熙凤也没想到黛玉能说出这样一番入情入理的话来。
她深感欣慰,女儿真得是长大了,真得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黛玉又继续说道:“我的责任,就是接过母亲的担子,把过年的事情安排好,把家里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要咱们姐弟二人把这些事情做好,就是对祖母和母亲最大的支持和安慰。”
“玉儿……”王熙凤忍不住唤了女儿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娘,您就安心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照顾好。
刚才小郡王同我说了,武师父厉害着呢。
他曾在徽州游历过一年,在那边也有些人脉,会比官府的人更适合去寻人。
爹……他一定没事的!”
黛玉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王熙凤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团哥儿这时跪着往黛玉面前挪了几步,他扯住姐姐的衣袖,“姐姐,你再给我几板子吧,我今天确实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黛玉反手握住弟弟手,“你当我们真舍得打你啊。
我刚打你那一板子,我心里比你还疼呢。
再打几板子,这不是折磨祖母和娘嘛。”
她亲手扶着团哥儿的胳膊将他扶起,“人非圣贤,知错就改,便是好的。
你既知道错了,以后断不可如此莽撞任性。
莫要让娘再分出心思来担心咱们。
咱们现在要做好娘的臂膀啊。”
团哥儿眼眶微红,“姐姐,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