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会有那么强烈的祈愿之力。
从任人欺辱的宫女走到皇贵妃之位,遭受了多少莫须有的针对只有卫嬿婉自己知道,即便最后贵为皇贵妃,又有谁直到一开始的宫女卫嬿婉只是盼着二十五岁出宫,然后嫁与心爱之人。
即便知道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因为皇帝随口一言,因为两三分相似,她就成了奴颜媚上之人,就成了他人争斗的牺牲品。
卫嬿婉不想认命,不想再听那虚伪至极、居高临下的劝慰之语,满后宫的哪个不在争宠,不在上位,不想过更好的生活,多她一个又如何!
凭什么她们算计就是无可奈何,她就是心狠手辣!
凭什么她们争宠就是习以为常,她就是卑劣至极!
一路走来同伙伴走散,同爱人决裂死别,甚至连亲生孩儿都视她为仇人。
这种可笑可叹的命运,她不认!
【神明在上,信女愿永世不得超生,只愿求一个善始善终!】
当时刚从上一个世界中出来的朝轻听到的便是这样一番言论,冲天的怨气中还能听到宛如凤凰泣血的悲鸣。
朝轻好奇了,这是她头次遇到还能留存残念的祈愿之力,但不等她多了解,便被这份祈愿之力拉入到小世界中成了十四岁的卫嬿婉。
原身誓要仇人们能百倍偿还,恳求孩子们都能得以善终,希望能带着春婵三人走到最后,走完上一世的最后一步。
还有,他。
她要进忠,要独占那份炽烈情感,要生死相随,要相伴余生。
嬿婉放下陶碗,拿起铜签挑亮了些烛火,又添了些灯油才推到春蝉跟前:“你只劝我保护手,怎么忘了自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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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婵怎么会不知道呢,刺绣最重要的就是双眼和双手,但以她们的份例哪里能这法用,可活计又不能耽搁,只能苦熬着了,左右她们还年轻。
嬿婉拿出那枚荷包在春婵跟前晃了晃:“放心,这次我家里人出息了些,以后不用我再接济,明个儿我就去与芬姑姑多买些灯油来。”
两人被分到四执库的时间都差不多,春婵自己能拿全月例都是靠着拼命做活,到手的银钱基本上也都花在了灯油这些物事上,至今存银不过三四两。但嬿婉不同,就说这缝补吧,嬿婉绣出来就是比她们的更好更快,几乎不用在私下里熬时间,甚至还能额外绣活拿到宫外去换钱。
春婵闻言高兴极了,宫里低下如她们宫女也是要花银子的,先前嬿婉基本上不给自己留银子的事,她即便有心相劝也不知如何开口,可现在不一样了。
“银子哪能这法儿用,你身上这件夹袄还是两年前的,棉花都旧了。”春婵拿手比划了下:“比着你的身量也小了,芬姑姑那里肯定有好棉花,你用银子换来咱们自己补进去。还有你这手……”
说到最后春婵虽然犹觉不够,但也觉得自己太絮叨了,以嬿婉的聪慧哪里用她安排啊。
“都听春蝉姐姐的,还是春蝉姐姐关心我。”眼前这张初显柔美的面容上不见丝毫不耐,甚至还唤出有些久远的称呼,春婵微微红了脸。
她年长嬿婉一岁,但相识以来往往是嬿婉帮她出主意,渐渐的她们之间便互称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