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承受着丹田和神识分裂的剧痛,即便感知着这亿万年来积攒的贪嗔愚,朝轻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以为只是没有化形,没想到连话都不会说了,看来这紫玄天雷果然可怖,也……当真有用。
漫天遍野的紫玄天雷仿佛没有了穷尽之时,随之一道涌入的灵气与妙义渊的浊息在这具空白一片的身躯中争斗不休,谁都想占据上风,谁都没把那一点越发成形的苔花虚影看在眼中。
妙义渊外。
紫玄天雷下万物将息,在灭尽之时生机乍现,这般死生复来的奇景若非是发生在妙义渊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好了。
“不走?”
折颜又拿出一片桃花醉置于桌案上,眉心间的魔纹若隐若现:“这般盛景,走了多可惜。你这天族太上皇不出手阻止一二?”
灵气和浊息互相争斗,一点生机若隐若现,那狐狸崽子打的什么主意折颜如今再清楚不过。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四海八荒还出了个不计生死的小辈。
东华倚于软榻之上,垂眸端详着杯中澄澈酒液,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像是在漫天玄雷之下,而是在那独居一方的太晨宫中:“能者居之高位,庸者落于尘埃,干本君何事。倒是你,真的活够了不成。”
折颜笑了笑,继续就着眼前的奇景喝着酒;而东华也不过是给两人周遭的防护罩又加了一层,避免那些浊息进一步勾起折颜的魔性。
疯就疯了,但是这棋局未完,死了可太可惜了。
东华撩起眼皮朝着妙义渊看去,他一手创建出来的空间如今却连他都感知不到其中境况,不知这里面的是棋子……还是棋手。
这局棋,可平静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