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这些力气都省下来,换成在村里种些人人用得上的草药,甭说破产了,这九爷家早就富得流油,被说十里八村都慕名而来,光咱村儿的牲口病也得治得漂漂亮亮的!”
另一个妇人连连点头,补充道:
“要是这些草药能种起来,九爷家里不说翻倍,财富翻几番都不在话下。可是呢?这一家子就是栽在了这丫头身上!
“可不,你看,九爷一病不起,秋公子全耗在这小丫头身上,媒人说媒也不应,咱村姑娘得搭进去多少机会?”
“”可怜了秋公子,长安城里还有爹妈等着花银子,他能扛得住么?!啧啧。”
“哎,按理说,他得听他姐的,把这孩子卖了才是正经,换笔钱,秋公子才能安安心心留在咱村,多种药,多治病,还能给大伙儿谋福利!”
有人听了点点头,又有人唏嘘一声,长叹道:“后来呢?小兕咋样了?”
“还能咋样!”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婆子抖了抖身上的灰,似乎还对那天的情景记忆犹新,“那天她被装进麻袋里,哎呀,那哭声,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小丫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麻袋底下的小手拍得啪啪响,闷声里一个劲儿喊,“‘秋公子、暮哥哥、九爷救我!’,你听了都得揪心!”
她话锋一转,又带了几分冷漠。
“可谁敢上去管啊?村里人都心知肚明,她就是个拖累,秋公子姐早看不顺眼了,扬言非要把她卖出去换嫁妆。
秋公子又不在家,谁能拦住她姐啊?
再说了,咱村谁心里没个小算盘?这丫头走了,秋公子也轻松,咱村儿还能多得点药草的好处,万一成了咱村的姑爷,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另一位婆子接过话茬,叹了口气,“唉,可说回来,这丫头虽然命硬,可那双眼睛,瞅着是真叫人心疼。黑溜溜的,像刚挖出来的宝石一样亮,哭的时候还会一边流眼泪一边祈求的盯着你,看得人心里发颤……
“唉,可惜啊,她就是命里带煞,谁也救不了喽!”
村里人一阵沉默,只有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
有的村民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头,目光似乎穿过山峦,遥望着长安的方向。
半晌,有人低声说道:“这丫头再怎么可怜,也确实不能让她一直拖着九爷家下去啊,可不怪咱不管啊。”
“是啊!”另一个妇人接过话,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要想把秋公子留下来,给咱村多种草药,给牲畜多治病,这丫头就不能再是个累赘了。”
“哎,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天命吧……”最年长的婆子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拢了拢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