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落在河水的方向，那蛇的挣扎、翻腾，以及昨日的险象环生，似乎还历历在目。

张晨和王刚肩并肩走在乡间的泥路上，木桶在两人之间晃动着发出咚咚的轻响。

风带着湿润的冷意从林子里钻出来，拂过两人泛白的衣角。

路边稻田里的青蛙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得跳进水里，激起了一片水花。

王刚瞥了眼桶里那条蛇，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张晨，我说实话，昨晚这蛇盯我的眼神，怪渗人的。你觉不觉得，它像是懂人话？”

张晨没回头，盯着前方薄雾中隐约可见的村落轮廓：“畜生就是畜生，懂不懂都不重要，关键是它能换多少钱。”

“话是这么说……”王刚的声音低了下去，心里却还是有些发毛。

他昨晚隐约听见蛇尾巴拍桶的声音，像是要挣脱出来，吓得一晚上没敢合眼。

可现在听张晨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低头不再吭声。

路越来越宽敞，薄雾散开，远处的西市已经隐约可见。

街边的小商贩早早支起了摊子，吆喝声此起彼伏，和村子里的清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人抬着桶，一步步走进集市。

路上的行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更多的人则是掩着鼻子快步离开，显然是被蛇身上散发出的腥味逼得难受。

“这蛇，该不会是灾星吧？”有人低声嘀咕。

张晨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脚步稳稳地向集市中央走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到买家，立刻出手。

到了西市的一处热闹地段，张晨将木桶放在地上，喘了口气：“就在这里吧，人多，好出手。”

王刚站在一旁，警惕地扫视四周。他对这条蛇始终心存忌惮，生怕惹来什么麻烦：“张晨，你确定这地方行？”

张晨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手写的木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缠梦蛇，价高者得”。

刚把木牌挂在木桶上，周围的人就围了过来。

有人伸着脖子往桶里看，忍不住惊呼：“这蛇是从哪儿弄来的？居然是缠梦蛇！”

“真的假的？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啧啧，这可真是稀罕东西啊！听说光是这蛇的蛇胆就能卖上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