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心底的恶念,在面对这只幼崽时,都生不起半点情绪。
那究竟是多人渣,多丑陋的灵魂,才会去欺负一个幼崽?
诺修斯越愤怒,眼神就越冰冷。
他将自己的情感剥离于外,自己就像那不悲不喜的神像,伫立在高岭雪域,由内而外的冷,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幼崽,那么小一点的幼崽,连他的手心都不到,却妄图融化诺修斯身上的积雪。
他抱着诺修斯的手指,努力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诺修斯,小家伙一边努力哈着气,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天使。
真乖巧。
好吧,诺修斯还是有一点没描述准确,看到这么可爱的幼崽,他的内心总会有一点想要过分欺负幼崽的欲望。
把幼崽捏到像奶油一样化掉之类的。
但诺修斯觉得这点想法简直微不足道。
不足以掩盖他对幼崽的疼惜和喜爱。
千缘看到诺修斯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像素点,才觉得自己的努力是有意义的,忙活了大半天的崽师傅终于满意,又开始往上,想要爬到自己的固定小窝——诺修斯的颈间。
诺修斯看他那样子,从早上爬到晚上都够呛,直接将人送到了目的地。
千缘满意了,左摸摸,右摸摸,安抚好了诺修斯头发们的情绪,这才团成一团睡起来。
可因为天使的情感值更不好获取,幼崽短短一点时间拿到的情感值微不足道,所以规定的机制也不会对幼崽有半点怜惜,抽骨一般的疼痛很快席卷千缘的全身。
又来了吗?
千缘在梦境中迷迷糊糊的想。
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幼时频繁疼痛生病的时候。
父母还在吵架,说要丢下他,千缘只记得自己躲在小小的橱柜里,看着母亲拿着菜刀,父亲丢出去一个板凳,刚好砸在橱柜门上。
千缘一边害怕,一边忍耐着孩子根本难以忍受的疼痛。
似乎他安慰自己,习惯了,习惯了,疼就不会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