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清等张家管事退出门后才开口,“我刚才还以为张承想动手打伤苏漾,吓得我现在心还在砰砰跳。”
将军夫人笑道,“张承这脾气比之在京城时好多了,放在以前若有人当面笑他,非得打一架不可。”
徐淑清抿了抿嘴,迟疑道,“娘为何要让小妹与张承接触?他这样的秉性脾气,您也不怕小妹吃亏受欺负。”
将军夫人沉默了一阵,缓缓道,“张承这孩子的脾性往好处说也算得上赤诚,就是顽劣了些而已。”
徐淑清摇头说,“如此顽劣也实属罕见,与他同龄的武将家的孩子,不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也至少能写得出一篇像样的文章了,可我听说,张承连《论语》都还不会背,也就《礼记》记得熟,这还是因他爹次次罚他抄写才记下来的。”
将军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他的确不是读书的料。”
“可谁又规定只有读书才能有出息?你看他做硫磺皂,小宝交给他的那什么……哦,实验数据记录本,里面的内容写得事无巨细,几时几刻加了多少硫磺都十分清楚,这份耐性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顿了顿,将军夫人又继续说,“他母亲曾跟我透露过,她不强求张承在读书之道上有什么出息,只想张承以后能去工部当个小主事,求一世安稳即可。”
徐淑清不解,“这话说得叫人不明白,张叔父的爵位虽传不到张承身上,可也不至于叫张承吃喝都犯愁吧,为何要叫他去做个芝麻大小的小官?”
将军夫人颔首,“你不知他家实情,这……也是有一成张家大郎的缘故,张家大郎是原配所生,他那外家比高氏显赫,高氏也是怕张承日后在张家大郎手下过活受委屈,才总想让张承有个一官半职傍身。”
“官职太大怕让张家大郎嫉恨,官职太小又怕不顶事,只有挂在工部那样的清水衙门上才说出来好听,至少养望个几年还能升到从五品的员外郎一职上。”
徐淑清听完将军夫人的分析,良久才叹了一句,“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将军夫人又喝了一口茶,“况且当年临安能进青山书院,高氏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还多亏了她娘家的推荐。”
徐淑清起身替将军夫人续茶,若有所思道,“原来还有这些渊源,高婶婶为了张承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将军夫人点头说,“只希望张承也能早日明白他母亲的苦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