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荣搓了搓指尖不小心沾染的墨汁,愣愣地问,“妹妹不觉得苏老师很严苛吗?”
她好久没被老师这么严厉地训斥,一时心情郁郁,有些难以接受。
苏文真在她家教画两年,后来她实在受不了总要出门,顶着路人探究的目光执笔画图,就请爹娘辞退了苏文真。
当年她不理解,明明家里也有百花争艳美景,也有小桥流水意境,为何就画不得?
老师批判她笔下的花朵无趣呆板,流水也无潺动之意,宛如一潭死水。
可是花不就是都长那样儿吗?流水无风掀波澜,不就宛如镜面般沉静?
张旭荣不懂老师为何说她现在的画技还不如一个初学者,这话儿着实让她有些伤心,明明她每日都不曾懈怠练笔。
盛临乐此时已经赶完了今日的分镜草图,趁着还有天光,拿了支炭笔画茶花。
“严苛吗?是有点啦。”盛临乐一时没找到抹布条,干脆拿手指晕开笔触,嘴里半开玩笑道,“不过严师才出高徒嘛。”
张旭荣随着盛临乐的动作,目光移向画纸,看到那朵速写茶花那刻,眼底的震撼几乎要溢出来,“妹妹这是什么画法?为何明明只有墨线,却像是真花嵌在纸上一般?”
她又抬头去寻盛临乐是画的哪一朵,看来看去都觉得每一朵都不太像,犹疑不定地说,“是画得最顶上那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