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谁?他要给谁扎针?
嘶——盛林乐倏然一阵头疼,像被针刺进了脑子。
“大夫,还请您快一些,将军和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全家的性命都全倚仗您了啊!”妇人哭哭啼啼念叨又双手合十哀求。
大夫浑然不理这妇人,他着实生气冒着大雪被人逼着出诊,都说了他医馆里还有个病人等着他医治!
况且,放在寻常人家,寒冬腊月谁家不看好孩子远离池塘河沟,还是将军府的下人,竟然纵着不足十岁的孩子大冬天去游湖,即便这小姑娘醒了,你还以为死罪可免,活罪也能逃脱了不成?
大夫施完针坐回凳子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越发闷热了,打眼一瞧,这屋里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没透进来,厉声说:“去,把窗户打开半扇,这屋里烧着炭盆,是还想毒死你家姑娘不成!”
妇人听闻不敢反驳,连忙招呼婢女去开了半扇窗户。
大夫摇了摇头,同情地看向床上陷入昏迷的孩子,这将军家的主母怎敢把幼儿留给这样一群无知仆妇照料!
好在这小姑娘的婢女会凫水,刚落水就把人救了上来,只是身子入了寒气,难免要风寒发烧一阵。
大夫中途回了一趟医馆,诊治完等候多时的病人,又被将军府的下人急急忙忙请了回去。
在仆妇百般挽留下,大夫又被留宿在将军府。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大夫顺便替救人的婢女把了脉,也还是个小孩,一问年纪,也就比小姑娘大三岁,今年刚满十一。
开副驱寒的药就行,嘱托她熬药切记不能中途掺水,小孩乐呵呵应声,大夫提笔写药方,“你是个好孩子,救了主家的命,将军回来定会好好感谢你。”
云砚摆摆手,害羞地摇头:“夫人把我买回家对我已然是大恩大德了,哪儿还能得他们感谢,姑娘平平安安就好。”
“好孩子。”大夫捻了捻胡须,好奇地问:“这么冷的天气,好端端怎么还让你家姑娘去游湖?”
云砚低下头,搓了搓衣角,有点不太敢说的模样。
大夫心想莫不是这孩子鼓动怂恿的?
云砚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是徐巧跟姑娘说冬天湖里的大鱼鲜美,姑娘被她说得心动,非要去钓大鱼给将军和夫人……姑娘平日都跟徐巧玩得好,我、我劝不动……”
“徐巧又是谁?”大夫今日过来并未见到第三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