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姿态沉稳大方,与表现出来的样貌大为不同。
女人给南知鸢和柳絮斟了一壶茶。
可方才经过这般事情,南知鸢又怎敢喝。
女人自然能看出来南知鸢的担忧,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将南知鸢面前的茶水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半,而后一口将它喝完。
“我是这何府的少夫人,年氏。”
南知鸢一愣:“少夫人?”
年氏抬眸看她:“算计你的那位,是我的弟妹。我夫君是这何府的大少爷,我,自然是何府的少夫人了。”
不知晓是不是南知鸢的错觉,她竟看出年氏说这话的时候,唇角泄露出几分嘲讽。
南知鸢还未开口,柳絮便说道:“你这般打扮,谁知晓你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年氏扫了柳絮一眼,并没有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丫鬟放在眼里。
“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回,不若,你让你身边的小丫鬟闭嘴?”
柳絮面色瞬间涨红,南知鸢瞥了一眼身后的柳絮,视线之中暗暗藏了几分警告。
柳絮这才低垂下头来,顿时安分了下来,还走到了亭子外边,乖巧的等候夫人的话。
没有聒噪的侍女在一旁,年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垂下眸子来,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打扮:“你家小丫鬟说得倒也没有错,若是我这般出去,任谁都瞧不出来我竟是何府的少夫人。”
年氏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酸楚。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今日有求于你,告诉你也无妨了。”
年氏视线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可莫名的,南知鸢却感觉得到她并不是在看自己。
而是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人。
或许是旁人,也或许是...以前的自己。
年氏的嗓音不是平常女子一般的柔软,略微带了些沙哑,像是软蚌之中藏着的一个砂砾。
“何大人,我的公公,他就是整个大虞最可耻的男人!”
“为官,他不事百姓,手中的银钱来的没有一丁点干净!”
“做人,他好色好赌,喜好人妻。便是...”
年氏嗓音一堵,慢慢地溢满了哭腔。
“便是自己的儿媳,他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