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走了没多久,有两个行商模样的人赶了上来,问他们愿不愿意同行,管吃管住,还白给银子。
这显然就是这些商人想借他们的身份,给货物免税。
王冈来了兴趣,刚想聊上几句,林山却摇头拒绝,打马便走。
“与他们一道,省时省力,守正兄为何不愿?”王冈追赶上来。
林山道:“那些举子,生境艰难,换些钱糊口,可以理解,但是这些商人,明明有钱却想着偷税,端的是心术不正,羞与为伍!”
王冈肃然,拱手道:“守正兄大义,日后若是经商,也是一代儒商!”
“哈哈,玉昆过奖!愧不敢当啊...哈哈...”林山被挠到痒处,开怀大笑。
王冈见状,屈指一弹,林山绑在马上的包袱,顿时断开,零零碎碎散落一地。
林山慌忙下马查看,王冈也帮他一起收捡。
“咦!这是什么?”王冈打开一个盒子,入眼便是一支支品相上好的毛笔。
“宣笔啊!这么多!”王冈夸张的惊呼道:“所谓万千毛中捡一毫,这可是价值不菲啊!守正兄莫不是也偷...”
林山赶忙将盒子抢过来护在怀中,脸色涨红,支支吾吾道:“你莫要乱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接着又是一些“文人雅趣”,“君子固穷”之类的话,听的王冈大笑不已。
东京,皇宫。
赵顼正在伏案批改着奏折,半晌他啪的一下将奏折摔在案上,又是司马光上的折子,只知一味的说新法不好,问他有什么理财的法子,张口就是陛下节俭,则国用自足!
节俭!大宋皇帝还不够节俭吗?
仁庙连口羊汤都舍不得喝,身上衣服还有补丁!可国用足了吗?
赵顼捏了捏眉心,都说这皇位好,可这位子真有那么好吗?
施行新法以来,新旧两党互相攻讦,作为皇帝他也分辨不了谁说的是真话,但是看着多出来的钱财,还是任凭新党施为。
直到郑侠出现,一张《流民图》让他心都凉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大宋要亡!
而更让他愤怒的是,中书省隔绝内外,不传达郑侠的折子,他是冒着欺君的风险,假借军情,才把图传进来的!
小主,
你看,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能成为这些人手中的玩物,想让你听什么就听什么,想让你看什么,就只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