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见她被子也不盖,小脸睡得粉扑扑,轻笑一声,将被子拉起盖好,又定定看了好一会儿,喃喃道:“还是睡着可爱。”
说着伸出手,欲摸她脸,不料尚未触到,就被一双手抓住。
顾亿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她看着来人,笃定道:“你果然想吃天鹅肉。”
冥梓一愣:“什么?”
顾亿脸不红心不跳:“你喜欢我。”
冥梓又好气又好笑,就着被顾亿抓住的姿势,嘲讽道:“你想得挺美。”
顾亿挑眉:“不喜欢?”
冥梓冷笑:“冥域有史以来,从没有人族皇妃,本殿下自然也不例外。”
见顾亿还要说话,他抢先一步打断:“我不过是看在你曾救过本殿下的份上,对你多加忍让,你若再惹我生气,本殿下就将你们全杀了!”
话毕,扬长而去。
顾亿看着他离开,心中暗道:以后谁再说谁谁喜欢她之类的话,再也不信了,搞得她好像自作多情,遭人取笑。
既无睡意,顾亿便去往蝶公子处。
也是凑巧,她进了房间,与何君莫刚打了声招呼,蝶公子就醒了。
“你醒啦?”顾亿上前扶他起身,“还记得我吗?”
蝶公子看了她一眼,又打量四周,问道:“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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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亿将情况大概说了。
蝶公子沉默片刻,道:“你赎了我,所以,我是你的妾室了。”
顾亿惊住:“啊?!”
也难怪蝶公子这样说,毕竟在冥域,葅树妖精的身份只有两种:一,为人妾室。二,风尘中人。
他们没有性别,长得又一副身娇体软的模样,为妻?不能生育。为奴?有点浪费。对于魔族来说,葅树妖精只是玩意儿样的东西,就像一只小宠物。杀掉也不用承担罪责,当然,魔族一般也舍不得杀,而是变着法“疼爱”。
像蝶公子这样相貌,地位自然比一般葅树妖精高,但再高,追捧者再多,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沦为高位者的玩物,多人“疼”与一人“爱”,对于他来说,没甚分别。
不过能从问柳楼将他这样的当红倌赎出来,可不是一般魔族能办到的,而眼前这位,似乎只是一位人族少年。
这……
蝶公子下了床,冲顾亿行了一礼:“夫君贵姓?”
顾亿连忙解释:“我不是,你搞错了,我没想娶你做妾……”
这是连名分也不给?只想玩一玩?
蝶公子微微皱眉,起身上了床,开始脱衣服。
顾亿吓了一跳,正要动作,何君莫上前按住他,面色黑沉:“你做什么?”
蝶公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眼顾亿,点头道:“两个人?好吧,还请动作轻些。”
何君莫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亿忙道:“你误会了,我们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哎吆!快别脱了!裤子穿起来!!”
好半天,蝶公子终于相信,眼前这位年轻的买主确实不想对他做什么,他坐在桌边,低头看着膝盖。
何君莫抱臂坐在一边,脸色不太好看。
顾亿莫名有些尴尬,摸了半天,从微尘中掏出一块甜糕,递了过去:“吃吗?”
蝶公子睫毛颤了颤,伸手接过,慢慢吃了起来。
顾亿问道:“好吃吗?”
蝶公子摇头:“没味道。”
顾亿微怔。
直到蝶公子一口一口将香牙糕吃完,捧着顾亿递过去的水轻轻抿了一口,顾亿低声问:“你……是粉玉吗?”
蝶公子抬头看她:“我叫粉蝶,从小生活在问柳楼,不曾外出,不曾失忆,没有兄弟。”
一番话,明明语气平淡,顾亿却觉得,说话的人,似乎不大高兴。
他如此坚决地否认,委实令人好生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