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都是沉重的，杨舒南抬眸看了一眼杨舒怀，又默默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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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继续夹菜。

没听见他的回答，钟锦云似乎也没了心情吃饭，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餐桌。

“妈！”杨舒怀低着头，语气寡淡，妥协了似的说：“我没说不娶林雪。”

此话一出，杨舒南惊愕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他。

钟锦云像是得到了安慰，尽管她心里知道这样逼他是不对的，可是她心里坚信，一个人要是忘了另一个人，一定是有新的归宿。

这顿饭，吃得平静，饭后，兄弟俩一同离开，钟锦云站在别墅二楼，披着一件浅色丝绸巾，亲眼看着迈巴赫离开院子，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中，她才给杨征铭打电话。

“杨征铭，你的目地达到了，阿怀妥协了。”她似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那我们也离婚吧？”

杨征铭站在公寓楼窗前，眼眸往下，就是一片亮色街景，“都演了几十年，就不能再继续演下去？”

钟锦云无声落泪，平静如水：“其实我们也可以一直过下去，我也可以一直当个傻瓜，但是你强烈地不想让阿怀跟黎夏在一起的时候，我想，我跟你也过不下去了。”

“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我也知道，但是人总要学会迷途知返，当初要不是我爸的原因，你也不会娶我吧？”钟锦云用手指勾了一下眼角：“我接受你出轨的事实，但是不能接受你一直忘不了她。”

杨征铭说：“我们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些？”

“多大年纪，不也是人，我是个女人，是个母亲，是妻子，这些年我也不是无所不能，你在外面潇洒的时候，我在家扮演贤妻良母，可是到头来，除了钱，我又能得到什么呢？”她泄了气，质问：“杨征铭，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是否尽到一个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

杨征铭忽然沉默。

沉默后，忽然说：“我也有压力，而且我努力不都是为了你们吗？”

“难道没了我们，你对权利的向往就减弱了吗？”

钟锦云语气很平淡，他知道，无论是亲情还是感情，都走到了尽头，但他依旧希望自己能够体面，至少在众人面前。依旧是那个身居高位，家庭幸福美满的男人。

他再次祈求：“不要让阿怀跟阿南知道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