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那蜈公,好似刚刚命悬一线的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个看客,完全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神情。
虽是一瘸一拐,但身形灵敏异常,他忙得跑到那妇人的身边,连连摆手,拍着妇人的小臂,面上仍是掐着那副恶心的谄笑:“哎、哎!软姐儿,不疼不疼,无伤大雅,少昊神首以前就爱开玩笑!”
紧接着,生怕来不及似的,蜈公又转过头,继续对着少挚点头哈腰地讨好道:“绝不插手,绝不插手。”
这副和事佬的神态,倒是被他装了个彻底,那蜈公又开始继续扯皮道:“不过您到底要那离火给您做什么呀?人间轮转几千年,您就跟了几千年。这事儿,旁类不知,但还能有什么事儿能逃得过咱们肙流的眼睛?莫非...真动凡心啦?”
少挚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上下地打量着面前的蜈公,带着些毫不掩饰地嘲弄与讽刺:“看来冥王还是没把你治服呢,不然我在你另一边儿脸上也留道疤?倒也对称。”
“怎么样?让我平衡一下,我玩高兴了,就告诉你。”
说完,少挚眼角弯弯,透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劲儿。
蜈公听着,仰头大笑,笑得爽朗:“哈哈,太脏您的手啦!”
说着,那蜈公突然伸手,居然硬生生地扣下了自己右边的眼球!
紧接着,他微眯着另一只眼睛,对着那高空刚刚升起的一轮红日,远近地比划了一下:“我右眼是个假的,这左边儿的眼珠子,目前还有点小用处哈,不然肯定给您!您先等等再玩我哈?”
说完,那蜈公仍笑,看向少挚。
笑是笑着的,但那蜈公仰起头的右眼,竟然像个漆黑深邃的山洞!
那眼周的肌肤甚是平滑,那洞里,黝黑、还隐约可见一丝猩红,泛着浓白色的浑浊液体!
蜈公单手拿着眼球,那狰狞的面上露个大大的黑洞,眼皮都合不上,蜈蚣一样的刀疤,突兀地缺了一角,顿时,一股恶臭自那洞里散出!像是什么脓液腐烂,发酵之中还带着阵阵酸味!散布明显!
但他仍像是在唠家常一般,操着参差不齐的黄牙继续道:“现在,我不问您,您也别让咱们这事儿暴露,只要您抬手帮个忙,之后任何事儿,也与您无关!咱们啊,从来都不认识!”
“至于您...您入学院的事儿…您就从东南角入学院,那儿的考核就难不住您啦。另外,入学的资质测试,我们也想办法,让东南角那个老头给您做。”
说到这里,他又低下头,不是手找眼睛,更像是眼睛找手。那拿着眼球的手没动,只是稍显笨拙地佝偻着身子,将头往手那儿凑去。
只听得稍显沉闷的——“磕、”地一声,又伴随着一股不好形容的液体粘连声,那蜈公低着头,把那右边的假眼按了回去。
这幅画面,恐怖而诡异,透着一股滑稽的荒诞,令人不自觉地惊悚。
可少挚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可以说是神态自如。他只是剑眉微凝,被那气味熏得后退一步,修长的指节掩着高挺的鼻梁,面漏鄙夷地吐槽道:“啧,脏东西。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