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害怕地大气也不敢喘,那精明的小眼睛也不精明了,畏惧地躲闪着,更是不敢再多看一眼。只吓得往赵姨那儿求助似的瞅着。
稀疏的胡须也被他那震惊的下巴带的发颤,沈大语无伦次地说着,言语间吓得来回打颤:“你,这,这,我...”
像是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一样,沈大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我,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跟我来!”话音刚落,沈大也不敢多看几人一眼,背手往院子正对面的那个红色砖房走去,脚下的步子走的急促。
刚走回到院落中,像是有一股火儿不知道朝谁发泄似的,沈大冲着角落的狗窝喊了一声:“哎呀,黑娃!你咋回事,连着两天来人不知道叫,哑了啊!”
说完,沈大的眼神望身后的长乘那儿觑了一下,又看向黑狗,真就是应了那句——好奇害死人。
那黑狗,细看下,黑色的毛发在隐隐的颤着,根本不敢看向长乘的方向,瑟瑟发抖的样子,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地压制,透着一股绝对的恐惧。
顿时,沈大眼底的震惊是彻底消散不去了,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是彻底凉了。也没管那趴着的黑狗,像是认命一般,再也不做任何思想上无谓的挣扎,沉着头,继续往屋内走去。
长乘其实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然的跟着陆沐炎,一行人紧跟其后,到了沈大日常起居的屋内。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正常的客厅,有着老旧的家具和电视,旁边放着一个大长桌子,上面盖着一块儿像是用废旧床单扯下来的大花布罩。
沈大一把掀开那布,解释道:“你看啊…这是我正常画的符,这个步骤是,符头、符身、符胆、法印。”一边说着,沈大一边对着那画的繁琐的图案比划着。
“当然了,我、我没入道教呢...那还得交钱、还得学习。我一个老头子,我啥也没有,地里一堆活儿等我干呢,我拿啥学?!我,我画得再好也没什么用…就,就是爱好,画着玩么..嗨嗨...”
那沈大说到后面,越说越心虚,越说声儿越小。然后,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又不安地搓了搓小胡子。
接着,这老头儿像是要找回点儿面子似的,又继续道:“其实、给不给符,都无所谓!你妈的的性子啊,我看了这么多人,这儿可别说我骗人,我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性子啊,太烈!一根筋儿!一条路走到黑!这哪行啊?咱祖宗都讲了,曲则全!对不对?她是得改改她这个一意孤行的性子,是不是?”
沈大的面上透着尴尬:“但你看啊,我给你妈的这个,我不是没收钱嘛…”然后又面色匆忙地看着赵姨,冲着赵姨止不住地点了点手:“哎,这点,这,大妹子,你可给我作证啊!我是不是没收钱?”
赵姨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啥,谁,娶了谁?把泽泉娶了?听着不像女孩儿名儿啊。
但最后一句她听懂了,是问这符收没收钱呢。于是便懵懂地点头回应:“啊,啊是,没收。”
得到赵姨的佐证,沈大的神色算是稍稍放松了,顿时心下松了口气,可松口气之后,又开始担心了,语气里吞吞吐吐地说道:“嗯…没收钱,我给你妈的这个…”
“就,就怎么说呢…你这个八字不好断…但我又不能说我断不出来...就,这符,就是晃她呢...”
“说白了,就是...没有任何效果,知道吧...”
说完,沈大心虚的眸子里,躲闪着不敢看向几人,只看向桌前的那些符,手往那桌子上搭着,扣了扣桌角。
他低头不语,那佝偻着身躯的模样,倒像个认错的孩子。
这时,在一旁听着的赵姨,这下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
她那小小的眼儿,瞪的极大,难以置信地大喝道:“啥!?!”
赵姨看着沈大那副心虚的模样,又想到昨天自己把他供的像个佛祖似的,那叫一个点头哈腰,谄媚尽显。顿时,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赵姨叉腰,怒目横眉,破口大骂:“你个倒霉的死老头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