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沐炎微皱眉头,细细回想着刚刚的那个梦,于是,小心地开口道:“少挚…我好像,又梦到你了。”
少挚顿了一下,眸内的冰冷一览无余:“…是妈妈又打你了?”
她摇摇头,作势要起床:“没什么,我去收拾一下就来,等我哦。”
挂了电话的陆沐炎,仍是皱着眉头。倒不是昨晚的家暴,这样的日子早已司空见惯。
是因为…...最近的日子里,她越发的觉得有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
是长期精神失常,总是对自己痛下狠手的母亲,给自己造成的心理伤害?……算了,也习惯了,每当这个时候,还是得感慨一下,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有失必有得,纵使有天大的苦难,有少挚这样璀璨夺目的人…能对她这个丑胖子这么好,值了。
可是……总觉得这些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算了,算了。
接着,头发随意扎起,利索地换了件短袖——哦,补充一点,是一件超大码,没有任何审美与特点的……旧货市场老阿姨用布裁剪拼合而成的大褂,笨拙地下楼,出门了。
十七岁的陆沐炎,平凡而又普通,从不打扮,素面朝天。但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她来,不是因为那高而挺的鼻梁。也不是因为她的眸中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清冷,是因为…身高一米七的她,体重居然也有一百七。
是的,自卑的丑胖子。
七月初,傍晚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和炙热,空气都好像在此刻固定,吸入肺里,是你坐在火炉边才能感受到的热浪。
她肥硕臃肿的身躯,刚下楼没几步,额头就带着丝丝的汗意。不知道为何,一遇热,她的汗就出的奇多。许是因为太胖,随随便挥动几下,身上就开始泛着一股黏糊的汗渍。除了少挚,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不动她。
“胳肢窝都有一股孜然味,要是路过烧烤摊,烤串大哥能把我串走。”
她皱着眉头,眯着眼,大咧咧地往老地点走去。
“炎儿,我在这里。”
一声清脆而又好听,干净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