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岚微微福身,“皇上谬赞。”
回营地的途中。
聂栖庭看着陆听岚怀里的幼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脏,回去换身衣裳。”
“也不是很脏吧?”
陆听岚回去将小鹿交给侍卫,然后回到内阁,主动帮聂栖庭解开玄色外袍,“相公,妾身来替你更衣吧。”
陆听岚走上前,故意放慢动作,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肌肤。
聂栖庭身形一僵,眯着眼看着她。
“相公,那两只鹿,都是您安排的吧?”她仰起头,目光大胆地与他对视。
聂栖庭眼神一凛,漫不经心的反问:“哦?何以见得?”
陆听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栎王看似精明,实则不足为惧,而相公这一招是想挑拨两位皇子相争,我思来想去,唯有相公能布下如此精妙的局。”
她顿了顿,又道,“相公真正想要的,应该是彻底的掌控栎王。”
聂栖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又很快被冰冷所取代。
陆听岚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聂栖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能感觉到聂栖庭心中藏着滔天的恨意,可究竟是何等恨意,能让他支撑走到这一步?
“夫人。”
聂栖庭打断她的思绪,声音低沉而危险,“别太聪明,对你没有好处。在本座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给你体面。”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唇瓣上,眸色渐深,“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去探究。”
与此同时,栎王的营帐内,一片狼藉。
陆峥月蜷缩在地上,脸上泪痕未干,却不敢发出一点哭声。
宋齐钰一脚踢翻面前的矮凳,“你这个蠢货!你预知到自己说的话会害了本王吗?”
陆峥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却不敢挣扎,“王爷饶命……妾身……妾身不知……”
“不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本王的笑话!”宋齐钰的手越收越紧,陆峥月的脸色渐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