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虽然没跟少年们打过交道,但是庄稼人眼睛亮,那帮少年根本干农活的料,不给自己添堵就不错了。
可自打江川来了之后,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也让他对尚方书院的学子有了新的认识。所以,来了个新学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做出省力的制工。
陈显凡的气势骤然下降,低声道:“花爷爷,晚辈是礼雅学院的学子,尚且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花爷爷恼火道:“干啥子?那你说说你会干啥子?”
陈显凡的气势再降,小心翼翼地道:“晚辈只会用笨法子,锄头除草晚辈还是能干得好的。”
花爷爷更加恼火了,要不是看他年轻小又是个学子,差点就开口骂人:“废话,你要是连锄头都不会用的话,那不是个棒槌啦。真不叫人省心,别废话了,东西放下来跟我除草去。”
江川听着外面的说话,洗好了碗,走了出来,刚要打招呼,被陈显凡抢了先。
两人随便寒暄了几句,江川带着他去里屋放好了包袱,告诉他花爷爷这边简陋,只有大通铺,让他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随后两人便随着花爷爷下田除草去了。
三行粟米地,一人一行。
花爷爷在中间好随时监督两人,这一上午他可没少唠叨。
“陈后生,干活就别斯斯文文了……照你这么除法,干到明天这行的都除不完……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没锄过草……我就知道书院这帮后生,能干活的没几个……你看看人家江川,拿起锄头就干活,一看就是干过的,再看看你,磨磨唧唧都是花架子……”
从花爷爷的话里,江川知道了陈显凡不太会锄地。对应起他的身份,难免不让人起疑。虽然陈显凡狡辩说,自己不是不会,而是花爷爷的锄头不称手,可这个说法只会起到欲盖弥彰的效果。
如果陈显凡没来这里,江川对他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但是自己前脚刚来没几天,后脚陈显凡就来了,这事总不能是巧合。
并且自打陈显凡来了之后,渐渐的江川就发现他一些事情。
首先这小子的非常奇怪,每天睡觉之前,一定要在路口处烧一沓黄表纸,它的解释是,作为礼雅学院的学子敬畏天地鬼神。
虽然这么说也合理,可怪就怪在,对于烧完的纸灰,陈显凡显得有些遮遮掩掩。
这天晚上,天上云层浓重,不见半点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