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等了一个时辰,陈蔚见到茶水都要眼冒金星,可柳渠依旧并无出现。

平日里家主不会如此,今日的怠慢显然表明不想见眼前这位墨家巨子?郭业一念至此,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试探着道:“巨子,我前往书房为您再通报一声?”

遭受如此怠慢的陈蔚依旧没有发怒,报以微笑道:“有劳郭兄了!”

片刻之后,管家回来,带着歉意的笑容道:“首辅正在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陈蔚一愣。

管家赔笑道:“首辅非常敬重墨家陈巨子,听闻你到府上做客,定要沐浴熏香才肯相见,以表对巨子您的尊敬!只是熏香需要些时辰,还得巨子您在等待片刻……若是巨子觉得乏味,我去请府上戏子唱曲一首解乏?”

陈蔚摆手拒绝,但郭业也就拍手,叫早就在院外等待的戏子走入乡贤祠。乐师选位坐下,弹着前奏。待曲调至高潮时,戏子开腔,空灵的声音在乡贤祠内传响。

在陈蔚欣赏雅乐之际,身在书房的首辅柳渠则是冷笑连连地通过面前水幕看着陈蔚的一举一动。

“倒是彬彬有礼!”

“不过若是识趣,等待这么久也应该离去了吧?”

柳渠喃喃自语,仍然没有动身前往乡贤祠的想法。

这乐师弹曲、戏子唱腔全部是柳渠的安排。若是这陈蔚真的能听完这几首青楼火曲而不发怒,那么自己还真要去见一面这位颇有耐心还能忍耐的墨家巨子。虽然此举实在过分无礼,但也算考验这陈蔚与自己合作的想法是否坚定。

郭业倒是听得眉飞色舞,只是陈蔚始终紧皱眉头,自己身为墨家巨子,这首辅竟然那世俗青楼乐曲招待自己,这岂止无礼?简直是没将自己当做读书人看,只当是个青楼嫖客?现在的陈蔚极想甩袖一走了之,但想到墨家大丽这一脉的前程,还是忍耐了下来。

乐曲越来越酥麻软骨,那戏子舞得兴起,竟然缓缓褪去衣衫,将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引得郭业腹部邪火连连。反观陈蔚一脸忍耐,燃起的却不是欲火而是怒火,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首辅府难不成是青楼?这放的曲子和这戏子未免太浮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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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女惊慌,连忙穿好衣衫,退至一旁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陈蔚的表情。

“管家你这请的都是些什么人?真如陈巨子所说,难不成我首辅府是青楼这般风花雪月的场所不成?方才场景成何体统?!”一声呵斥从院外传来,定睛一看正是当朝首辅柳渠。

郭业立刻弯腰致歉道:“是小的不好,怠慢了巨子!”

陈蔚摆手道:“谈不上怠慢!只是觉得此举有损首辅府风气,这才出言提醒,并未有责怪之意。”

郭业肃然起敬,没想到这位巨子的心胸竟如此开阔,遭受如此怠慢还仍未怪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