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禾衣随店小二上楼安排住处,祁慕晗独自提着酒壶来到了琴音处,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
祁慕晗自幼也习得音律,虽不精,却也懂其中韵味。方听便知此女子琴艺非凡,弹拨间音律直扣人心。
细品此曲,隐约觉得,似是愁苦非常,再看这抚琴女子,一身白衣,面遮白纱,眼中泛着微微莹白,似是含泪,不由得心生怜惜。
细想祁氏门人弟子中也不乏善抚琴弄声的女子,却不及此女情动绵音,他不愿打扰此音此情,便自斟自饮起来,不时闭目细细的欣赏。
啪!
祁慕晗诈是一惊,猛然睁开眼,只见琴弦断了一根,女子的左手掌心渗出血红,很多食客都望向了这里。
有的呆看,似是好奇发生了什么;有的发笑,似是笑这眼前一幕的丑态;有甚者竟连连发出斥责之声。就在此时,客栈掌柜疾步而来,恶狠狠地说道:“还不快下去,别扰了客人!”
祁慕晗有些看不下去,便说道:“如此苛待一位姑娘,似乎不妥吧!”
客栈掌柜赔笑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此女子乃是城中富户遗女,我曾受其父恩惠,本想着给她一个营生过活,可是每每皆弹悲苦之曲,屡劝不改,我……”
客栈掌柜向祁慕晗不断解释着些什么,但他并没有听进去,因为此时的他正注视着那抚琴女子,见那女子并没有理会客栈老板的苛责,只是抱起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出了客栈向东而去。
祁慕晗常年游走在梁溪城内监管着自家商铺,不时也会寻地方肆意吃酒,却没见过此等做派的卖艺女,好奇得很,见女子走出老远,便也不顾的追了出去。
祁禾衣恰巧下楼看到此情景,便也没有多想,追了上去。
这一追,便是半晌,穿过市集、乘船数里,最后那女子登岸走进一所大宅,祁慕晗随之而到,伫立在门外,抬头一看,门上居然写着“墨池剑庐”四个大字。
这更是让他惊奇万分,心想着:墨池剑庐乃江陵铸剑世家王氏的府邸,莫不成这女子居然是剑庐子弟?嗯,不会不会,怎么想一双抚琴的素手和铸剑都不相称啊!咦?刚刚那掌柜好像说她是富户遗女,看来这剑庐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有趣有趣!
这时,祁禾衣追了上来,见到剑庐大门也是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到了这里?刚刚见你追着一名女子,难不成进了此门?”
祁慕晗简单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讲给了祁禾衣听,他一脸不解的说:“此事定有原由。”
祁慕晗笑了笑,说道“也罢,机缘巧合来到这儿,且进去看他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