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用咳嗽掩饰尴尬后,崇祯笑了下:“朕是说过这句话,不过朕这么做是为了朝堂着想。否则沿途官员迎来送往,兴师动众耗费钱财不说,还会摊派大量徭役,有扰民之嫌。”
“多谢陛下节俭!”范景文躬身施礼。
君臣二人此次交锋,以崇祯小胜告终。
战斗还在继续。
范景文见殿内没有其他人,向前半步低声问道:“今内患已平,请问陛下为何不召太子进京?”
“二龙不相见,就让他在南京待着吧,况且江南货币改制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有他坐镇南京,朕心里还踏实一些。”
“可是...”范景文很是担忧。
他再次向四周看了看,低声提醒:“如果陛下把所有皇子召进京倒也没什么,可陛下只把定、永二王召进京,唯独将太子留在南京。臣...臣怕太子会胡思乱想...”
“范尚书不妨把话说清楚些。”
范景文深吸一口气:“臣以为太子会因为害怕太子之位,在南京做出谋逆之举。”
“范景文你大胆!”王承恩跳出来指着范景文的鼻子,“你身为内阁首辅,竟敢挑拨离间陛下和太子关系!”
范景文根本不理会王承恩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陛下,太子十七岁离京,至今已有六年之久,理应召回京师教授治国之道。且离京日久,父子恩情淡薄,对大明朝绝非利事。”
“呵,呵呵呵!”崇祯笑了,“范阁老想的太多了,大明不是大唐,不会出现儿子造老子反的事!就算真的出现了,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范景文顿时无语。
他被崇祯的脑回路震得无话可说。
“臣,告退!”
“等等。”崇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范阁老,户部今年的亏空怎么样了?辽东打仗需要钱,在蒙古兴建寺庙也需要花钱,还有安南屡次犯边,两广总督上疏请求拨银招募当地狼兵抵御。今夏河南境内黄河决堤,需要赈灾并修建河堤......”
“这些钱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范景文低下头:“回陛下,前些日子东厂提督王之心开矿时又抓了两个劣绅,抄家得银近百万两。各地新送来一笔铸造大明圆宝时产生的利润,有六十万两。陕西卖了一些官田,得银三十万两。上海港的商税也征收了十一万两......”
“朕问你户部今年还有多少亏空!”崇祯打断了范景文的陈述。
“户部今年还有三百万两的亏空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