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丝毫没有做贼的模样,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赵癞子在烧火,朱大则将油灯放在了灶台上,转身走向橱柜旁的两口小缸。
朱大指着缸说道:“这一看就是装粮食的,咱们干脆煮一顿吃饱点,肚子填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赵癞子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他宁可撑死,也不要饿死。
朱大掀开其中一口缸的盖子,看到里面白白的块状物,他疑惑地捡起一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却什么味道也没闻出来。
他拿着那块东西走到赵癞子跟前,递给赵癞子:“你看看,这是啥?能吃吗?”
赵癞子接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又凑近鼻子嗅了嗅:“不知道,不过看着倒有点像是石灰块。”
“啥玩意?能吃吗?”朱大问道。
“不能,这玩意儿是用来建房子的,我在县里见大户人家用过。”赵癞子摇头说道。
“他娘的,穷成这样了还想要建房子。”朱大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石灰块”狠狠地丢在地上,又重重地踩了几脚。
他骂骂咧咧地走到另一口缸前,掀开了盖子。那口缸已经快见底了,根本看不清里头有啥东西。
他又转身去拿油灯,借着灯光这才看清,里面是糙米。
他嘟囔着:“有糙米,但不多,估计就一碗的量。”
赵癞子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碗也凑合了,煮了吃吧,总比饿肚子强。”
朱大伸手去抓缸底的糙米,指尖被粗糙的缸壁刮了一下,刺得他一阵生疼。心中本就压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抬脚,狠狠地踢向了缸壁。
“哐当!”一声响,缸应声而碎,稀疏的糙米洒了一地。
朱大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糙米,心中的怒气反倒消散了几分,但更多的是后悔:“这下好了,啥也吃不到了。”
赵癞子伸长脖子看着那地上的糙米,就快要哭出来了。
早知道刚才他就应该去把这些米带回去,哪怕就这么一点,也能熬成米汤。他只要躺着不动,吃个五六天没有问题。
他咬了咬牙,瞄了一眼朱大那健壮的身躯,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