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若强忍住悲痛,宽慰鱼闰惜先专心上课,莫让周夫子寻得错处,待散学后再说与她听。
鱼闰惜只能听她的,先好好听课,但秦柳若这般,她也实在放心不下,心悬了一整天。
终于等到散学,二人去了以往经常去的那棵大树下小憩。
“阿若,你现在可以与我说了吧,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鱼闰惜焦急地问。
秦柳若突然扑进鱼闰惜怀中,闷声哭泣:“闰惜,我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鱼闰惜震惊不已,“为何如此突然?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柳若从她的怀抱起身,擦了擦眼泪:“我爹娘说我已过及笄之年,留在这学堂不妥,让我回去尽快与那温负成婚,我们以后可能难再相见了。”
“怎会如此?那你可有向父母反抗这门亲事?”
“我从来没有忤逆过我爹娘,此次恐怕也难以破例。二家长辈都已经在商量成亲的日子了。”
“鱼闰惜怅惘,自己与秦柳若终日相伴,不知不觉间,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到了适合婚嫁的年纪。
秦柳若性子活泼张扬,想来在家也应当有自己的小性子才对,自己亲事怎会任凭父母做主,嫁给自己不中意的人呢?”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秦柳若难过地摇摇头:“若我不答应,我爹定会责怪我娘,我娘为了我,吃了太多苦,忍受了太多,我不想再让她难堪了。”
鱼闰惜欲哭无泪,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一切全凭男人做主。
这里女人的命运就像大家所说的蒲公英,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飘零一生。
自家爹爹只有娘一个夫人,平日在家大多事皆是娘亲一人做主。
本以为这才是平常夫妻,不曾想,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例外,若他日她也遇到这种事,又当如何自处?
随着自己年纪的增长,所见不公之事也越来越多,她不知道她的性子能在这个时代存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