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移开视线,伸手抵住墨沉那紧贴着她身躯的宽厚胸膛,试图推开他。
“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吧,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墨沉却突然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贴近她耳畔低语道:“别动,他们又折返回来了。”
玄青赶忙将头埋得更低,屏气凝神倾听着那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善念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师兄,师傅为何会对那块凝炎玉如此执着?那女子究竟是不是盗取凝炎玉的贼人,都还未曾查清,师傅便如此大动干戈。万一我们冤枉了那女子,她果真为若水仙君的弟子,岂不是得罪了若水仙君?”
善成不以为然道:“若水仙君有何可惧?他虽道行高深,却离不开西风半步,怕他作甚!”
善念道:“师傅向来行事谨慎,今日这般举动,实在令人费解。莫非……那凝炎玉藏有什么我们所不知的秘密?”
善成道:“秘密倒也谈不上,只不过那凝炎玉对师傅而言,意义非凡,可以说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
“心病?”善念闻言,不禁好奇心起,“什么心病?”
善成压低了声音:“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想当年,师傅年轻时,曾经结识过一位意气相投的挚友。两人志同道合,便结为道侣,一同修行。在一次猎妖时,那位修士为了救师傅,不幸中了妖毒。
那妖毒极为凶猛,一旦发作,整个人便如同一块寒冰,全身剧痛,痛苦不堪。师傅他虽竭尽全力,却也只能延缓那妖毒的发作,无法彻底根治。
后来,师傅得知若水仙君有一法宝名为凝炎玉,其内蕴含的火灵力能够克制那妖毒,便一心想要得到它。他前往西风,求见若水仙君,却被若水仙君拒之门外。
若水仙君说,凝炎玉乃是他耗费了百年修为所炼制的法宝,岂会轻易借人。师傅苦苦哀求,甚至愿赠上自己的一切,那若水仙君却丝毫不为所动,还说人命自有天定,强求不得。”
善念闻言,不禁唏嘘道:“原来如此,难怪师傅对那凝炎玉如此执着。想必那位修士后来是不幸离世了吧?”
善成点头道:“没错,那位修士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妖毒的折磨,选择了自行了断。师傅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认为那若水仙君不近人情。
因此,不论那女子所言是真是假,师傅都绝不会放过获取凝炎玉的机会。他求而不得之物,若水仙君竟然就这样随手送人了,师傅又怎能心甘呢?”
玄青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对天玑道长有了一丝同情。同时又生出一丝疑惑——难道若水仙君当真如此不近人情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外面又传来了天玑道长的声音:“你们两在这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给我仔细搜!他们一个负伤,另一个道行尚浅,定然逃不出多远,必定藏匿于这附近!”
善成和善念连忙应声,开始更加仔细地搜寻起来。
玄青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不断逼近,下意识地将脑袋深深埋入墨沉宽阔的胸膛中,大气也不敢出。
墨沉低头凝视着怀中的玄青,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他用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施展传音之术道:“青儿,待会儿我出去将他们引向别处,你趁机逃走。一旦安全,我会立刻返回来寻你。”
玄青不敢发出声响,只得紧紧揪住墨沉的衣襟,瞪大眼睛,满脸焦灼地望着他。
墨沉微微一笑,轻拍了拍玄青的后背,以示安慰:“你放心,我自有脱身之法。你若留在此处,只会令我分心。”
他握住玄青的手,将一枚小巧的玉符塞入她手中:“这块玉符你收好,它能指引你找到最近的水源。你只需跟随玉符的指引,便能觅得一处瀑布,在那里等我,我会尽快与你会合。”
玄青还想劝阻墨沉不要冒险,但墨沉已猛地站起身来,身形一闪,便冲出了灌木丛,朝树林深处疾驰而去。
天玑道长等人见状,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