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悄然递上奏章,张良恭敬地接过,轻启封面,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起来。
陈泽半倚在椅背上,目光平和地望着张良,缓缓开口:
“爱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张良合上奏章,面带喜色地回应:
“陛下,此乃天赐良机,梅济郡一降,我们在江南便稳稳扎下了根,大军直指大梁,指日可待。恭喜陛下,又添一胜券在握。”
他略作停顿,轻咳一声,继续道,
“至于功赏之事,刘建柏将军以孤军之力克城,虽有内应助力,其功亦不可没,理当记功。至于杨飞英,亦应予以安抚,以安军心,还望陛下圣明裁断。”
“爱卿所言极是,便依此办理吧。”
陈泽笑容可掬,语气轻松。
“梅济郡既下,各路大军将合力围困大梁,孤意亲自挂帅,亲临前线指挥。”
窗外,大雪纷飞,寂静中只闻雪落之声。
张良闻言,面色微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战事如火如荼,前线凶险万分,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亲自上阵,是否……”
“爱卿多虑了。”
陈泽微微一笑,打断了张良的担忧。
“晋地之内,除长江天堑,梅济郡便是第二道关卡。如今梅济已下,大梁城虽坚,却也独木难支。沿途府县,多有归降之意,战事当可速决。孤乃从战场中走出的君王,深知其中利害,爱卿放心便是。”
然而,陈泽心中却另有计较。
他深知,晋地局势复杂,归降者众,抵抗者亦不乏其人。
大军疾行,将士难免疲惫,且晋军虽弱,亦非毫无还手之力。
他亲自坐镇,便是为了预防不测,确保万无一失。
回忆往昔,陈泽仍记得那场惊心动魄的水战,自己险象环生,旗舰几近覆灭,但最终却反败为胜。
战场之上,变数丛生,不到最后一刻,决不可轻言胜利。
见陈泽心意已决,张良便不再多言,躬身应允:
“臣遵旨,在外恭候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