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灵芝回到房里,关上房门,上了闩,倚在门板上,一指伸到嘴里,轻轻咬着,眼睛却盯在那口大缸上。
“臭小子,送都送回来了,还让我在缸里睡了一宿,这跟在茅房旁边有什么区别?就算不好拉我出来,好歹叫醒我呀,这算什么?竟然连缸一并送过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柯灵芝走到大缸旁,用力一脚将大缸踢了洞,嘟囔道:“臭小子,还跟我假正经,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饶过你?你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你心虚,谁知道你趁我睡着有没有占我便宜。你们这些臭男人,还不都是一副德行,狼群里难道还能蹿出绵羊来?”
柯灵芝越想越不是滋味,一脚还不解气,莲脚频起,踢一脚,骂一个臭小子,眨眼已将大缸踢碎了大半,胸中闷气稍减,方才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日,云天行与阿笙在谷内散步,并将昨日发生之事,如实告诉了阿笙。
阿笙听得气愤,道:“仇老怪父子欺人太甚,竟敢设下如此毒计害人,我一定告诉姑姑,叫姑姑将他们两个赶出谷去!”
云天行道:“这一计虽然歹毒,可毕竟也没让他们得逞,还是不要惊动钟谷主比较好。钟谷主将归真教的人奉为上宾自然有她的道理,想来也不会为了这些小事与仇老怪翻脸,还是别去了。”
阿笙道:“那怎么行,他们两次三番想要害你,这两次是没成,可万一成了怎么办?总不能叫他们在谷里放肆,便是不揭破这些事,也要给他们些苦头吃,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云天行道:“我已知道他们存有害我之心,以后防着就是,不会有危险的。况且有了这两次失败,他们多半就消停了。”
阿笙撇嘴道:“天行哥哥,你就是好心,以你现在的本事,便是将他们两个都杀了,也费不了多少力气,何必留他们两个在世上祸害人。依我看,那仇老怪多半已跟你记下仇了,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云天行笑道:“随他好了,他们想折腾,我便陪着他们折腾。卓君来想害我,可结果如何,折腾了一晚上,没睡觉不说,还白白受了一肚子气。今天我在馆外站了好一会,也没见他们父子出门,多半是在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