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头昏眼花,就是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光是颠簸的路段他们就走了十分钟,终于,拨云见日,前方道路空荡平整,尽头处能看到用来住人的平房。
“太不容易了。”栗山凉叹道,“真不知道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赵大庆是怎么挂着寻孙的木牌,一路到达樾安市中心的。”
聂开宇心疼地看他一眼,心里想着「当然是爱呀,笨蛋」,但嘴上却温柔地安抚他:“马上就到了。”
“开宇!”
聂开宇回神,只见一道白影从左侧的灌木丛中突然窜出,站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土路中间,挡住他们的去路。
电光火石间,聂开宇一脚踩停车子,看着眼前三米之外的人,他心惊肉跳。
脏兮兮的白色短袖下面配着一条脏兮兮的麻布裤子,脚上的拖鞋是塑料的,也是脏兮兮的。
他的脸,他的手脚,但凡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脏兮兮的。
他一步步地奔着越野车靠近,速度不快不慢。
栗山凉眯上眼,把手抚在腰间的蝴蝶刀上,提醒聂开宇锁住自己那边的车门。
全车四个人,只有他一个没有自保能力,万一那人拉对车门,他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及时保护好聂开宇。
“凉。”白计安盯着窗外缓缓逼近的男人,淡道:“把你脚下,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他。”
栗山凉低头一看,里面不是香烟就是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