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六声才被接通。
聂开宇慵懒的声音听得贺威的心更加七上八下。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聂开宇反应了一下,像是把手机拿开到眼前,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的名字之后才反应过来对面是谁。
“你怎么打电话?”
“计安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吊瓶及时换了没?”
“停停停。”聂开宇坐起身,揉了揉脑袋,淡道:“我不在病房。”
闻言,贺威愣住了,下一秒,怒道:“你不在!?”
“对啊。”
“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守着他吗?!”
聂开宇也是无奈:“我本来是想守着他,但计安不愿意,说什么都叫我回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没回家,睡在办公室的临时床上,就是听白计安两口子的话,准备小憩一会儿之后,在他睡着之后的下半夜去看他。
不安的预感成真了。
贺威回头看着紧闭的监护室大门。
他感觉两个地方在左右用力地撕扯他。
但显然,白计安的力气更大。
他的安危直接牵扯的是他的命。
贺威紧握手机,对电话那边的聂开宇说:“你现在去看他,十分钟,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聂开宇起身多套了两件衣服,向着住院部走去。
顶楼的单人病房本就人少清净,晚上十点更是到了熄灯休息的时间。
幽深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两盏黄色的小灯提供简单照明。
到达白计安的病房需要路过护士值班的房间,直至走廊的最里面。
透过圆形的玻璃窗子向里面一望,空荡荡的床铺顿时驱走了聂开宇所剩无几的困意。
他心里大惊,唰地一下拉开房门。
在确认盥洗室没人之后,他快步走到病房的中央,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屋子。
白计安不见了。
不会是那群要杀贺威的人把他带走了吧。
坏消息蜂拥而至,对着从未经历过性命之危的聂开宇的脑子一阵狂轰滥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