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关心我?害怕我不走正道霍霍死自己?你心疼了?”
“当然。”
白计安没有犹豫。
“是我拉你进来的,我当然会担心你。”
原本,夹着苦涩的微笑顿时僵在了栗山的脸上。
他没想到白计安会这么回答他。
他以为他即将得到的无非是“怎么可能?”、“别再闹了。”、“你想太多了。”
唯独没想到,是毫无疑问,没有演技的肯定回答。
告白过太多次,每一次换来的都是坚定的拒绝。
白计安从不把他当做恋爱对象的事实,他再清楚不过。
最痛苦的不是他再喜欢白计安,白计安也不会喜欢他。
而是,即使那个叫贺威的人不在这个世上,白计安也不会喜欢他。
除非,抹掉他的记忆。
只有白计安记不起贺威这个人,他才会重新考虑自己。
他耷拉着微微颤抖的嘴角,湛蓝色的双眼在漆黑的病房中异常明亮。
他直直盯着白计安,哑声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
「四年前的冬天,英国,爱丁堡。」
那天是平安夜。
在所有人都坐在桌前,与亲人、爱人欢度佳节的时候,他的母亲死在了他的面前。
凶手就是他常年酗酒,喝多后,会对妻儿家暴的,既没用又该死的父亲。
营养不良加上常年受到暴行,导致他的身上满布伤痕。即使已经长大成人,却依旧反抗不了他的父亲。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这次,母亲被他用酒瓶失手打死了。
在母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瞬间,他哭得稀里哗啦,本能地抬头仰望站在对面,高大的父亲。
与此同时,那头浑身沾满血渍,毫无人性的野兽也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的顷刻间,惊恐万分的他除了疯狂地逃命,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瞳孔是天生的蓝色,头发是天生的黑色,五官相比欧洲人的深眼睛大鼻子,他的更加灵巧。
至于原因,是因为他那该死的父亲是纯正的欧洲人,而他的母亲是个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英国的日本人。
在母亲活着的时候,他曾经主动问过原因。
但身体毫无残缺的母亲就像个什么都听不到的聋子一样,无视了他所有的问题。
想问他为什么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