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擘画挈起竹篓就走。
胡母追赶几步说,你停停,我到屋里拿些青菜叶子给它吃,是不是饿了?
曹擘画站住,再次把竹篓放在地上说,可以。
胡母进屋去果然拿出一把青菜叶子,可是曹擘画把竹篓盖子打开,让胡母将青菜叶子塞进去,那黑猪仔只闻一闻,并不吃,却定睛望着胡母良久,哼哼唧唧地叫着,泪水直流像在哭泣。
胡母说,怎么不吃呢?
曹擘画回应,不吃算了。遂将胡母拿青菜叶子的手推开,将竹篓盖子盖上,然后挈起来就走。
那头黑猪仔不但叫得更厉害,还在竹篓里冲撞,却冲撞不出来,它仍然眼巴巴地望着站在屋门前的胡母。
曹擘画把竹篓一转,让它的脑袋转至相反的一边,它就看不见胡母了。可是那头黑猪仔立马转过身子,又看着胡母的身影。曹擘画再不转动竹篓,只是加快步子离开。
他边走边嚷,怎么这头猪仔见了胡老妈还叫得更加厉害呢?真是怪哉!
胡母听到曹擘画这么讲,也颇感惊讶,她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曹擘画的背影在前边巷子的拐弯处消失,那头黑猪仔的叫声愈来愈弱,渐渐听不到了。
胡父望着胡母说,我感觉那头黑猪仔好像对你挺牵挂似的,见了你又是叫又是跳,还流眼泪,难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胡母说,一个畜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初次看见,要不是它屁股上不长尾巴,我还不愿瞧呢。
胡父说,你是看稀奇?
胡母“嗯”一声作答。
这时,家神和门神也站在门前围绕那头没有长尾巴的猪仔在指指点点地议论:胡父、胡母还有刚才走了的曹擘画由于处在不同的时空,当然看不见他们。也就是说前者所处的是阳性时空,后者所处的是阴性时空,前者看不见后者,后者却能把前者的举止言谈看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他们的议论挺有趣的。
家神说,你知道刚才那头没有尾巴的黑猪仔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