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鸡同鸭讲

李燕燕回到游戏馆的时候才中午一点钟不到,下午一般是两点多才会开始营业,此时,陈栋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午休,白不凡也趴在前台的桌面上休息。

她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软绵绵的椅背上,然后掏出手机给刘珍珠打了一个微信电话。

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她想了良久,还是决定给对方发条信息过去:“hello珍珠姐,今天上班还顺利吗,跟小伙伴们相处的还OK吗?有机会的话咱们约着一起喝杯咖啡吧!”

李燕燕自认为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自从学习了心理学这个专业以后,尤其是进入游戏馆上班以后,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敏感,也更加有同理心了。

她总觉得刘珍珠应该不是像赵东说的那样“被坏人拐走了”,也许,她只是外出散心好让自己静一静。又或许她是看丈夫和婆婆不顺眼,故意人间蒸发一下,让家人们也明白她在这个家里的重要性。

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

信息发过去了好几分钟都不见对方回复,李燕燕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起身去泡菊花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不凡醒了,他呆萌的坐着,一手撑着下巴,脸上有淡红色的压痕,睡眼惺忪。

难得看到大老板是这副懵懵的表情,李燕燕笑了笑,“白不凡,你可算是醒啦!”

“我刚刚做噩梦了”,白不凡从桌面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细汗。

李燕燕没说话,期待的目光瞅着他,

那意思就是等他继续说。

“我梦到……自己走进一幢精神病医院,草坪上的长椅里坐着两个穿病号服的人,一个说上海话,一个说贵州话,两个人明明鸡同鸭讲,却聊得不亦乐乎。比如一个人说‘今天给我打针的护士小姐姐长得真漂亮’,另一人却说‘对呀对呀,蔬菜比鸡肉好吃多了’;一人说‘等我出院了我要给我妈买辆房车,然后载她出去环游世界’,另一人却说‘太好了,晚上要下雨,小草可以愉快地长高了’……”

李燕燕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白不凡一眼,用两只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也许他们两人是在打暗语?”

白不凡摇头瘪嘴:“不可能的,我走过去和他们分别说了两句话,问门诊部往哪边走,我发现,说上海话的那个人根本听不懂贵州话,说贵州话的那个人也听不懂上海话,他们是完全不同的方言体系。还好我两个方言都有接触过,自己会说,也听得懂别人说,不然如果只是从他俩的神态、外貌来看,还真以为他俩聊得非常投机呢!”

李燕燕也不知道这个梦境代表了什么。

白不凡继续描述他的梦境:“后来我就找到了门诊部,有个穿白大褂的短头发女医生把我领进一间四面白墙的小房间里,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红漆木桌,我和医生相对而坐。她问我哪里不舒服,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恶魔一样,又为什么屡屡想寻死。我才发现自己手臂上都是恶魔撒旦图形的刺青,胸口也有,那些刺青的样子面目狰狞。医生给我一面镜子让我照一照,我发现自己画着烟熏妆,涂了黑色口红,戴着黑色耳钉,发型也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有点像重金属摇滚乐手的风格,总之,我的脸上像个魔鬼一样。

我说自己并非寻死,只不过是想快速进入下一个阶段。生命只是庞大未知世界的其中很小一个节点,跨过生命,才能进入下一阶段。就好比地球只是银河系中的一粒尘埃,而银河系外也许还有别的星系,宇宙之外也许还有别的宇宙……

那个女医生根本不明白我在讲什么,只是一直不断的问我问题,她问我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住在哪里……反正全都是很蠢的问题。我和她仿佛鸡同鸭讲,就像草坪长椅上坐着的那两个互诉方言的人。只不过他们聊得很开心,很融洽,而我和医生却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医生后来实在看我不顺眼,一巴掌用力打到我头上,我竟然口吐鲜血立刻晕过去了。

李燕燕,你说我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啊?”

李燕燕听完,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菊花茶,“梦境中的事件有时候跟你白天的所见所闻有关,梦是个十分玄学的东西,这种事情真不好说。不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啦, 要乐观一点。你看我,每天也做各种各样奇葩的梦,但我一般醒了以后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白不凡嘴角微微上扬,又揉了揉太阳穴:“大概真的是最近压力大,想太多了吧!”

李燕燕不明白他能有什么压力,现在游戏馆生意还不错,他应该开心才对。难道是双重人格对他造成了某些困扰吗?

她若有所思的走回到休息区,继续喝她的菊花茶。

现在她还不知道白不凡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对自己双重人格的症状是否了解。

刚才那种怪梦,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梦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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