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对那些弱者动手的!”晏盈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祁源远赶紧追了上去,“是!我就说你最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
“你少说两句,我就觉得一切都好了!”晏盈没好气地回答道。
祁源远自认为了解晏盈,可每次拍马屁都能拍到马腿上,这也真是没谁了。
祁源远和晏盈回到了二层,带人把这里的舍费尔族人全都捆好后,带着他们下到了一层大厅。
晏盈到了一层,突然想到了什么,返身回去,从血泊中捞起了那个被打晕的守卫。
那个守卫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张血脸,直接又被吓晕了过去。
晏盈无奈,只能提着他回到了大厅,把他丢给祁源远后,就独自在墙边坐了下来。
托尔带人搜索到了六层,把所有能找到的舍费尔部族人都捆绑好后,带回了大厅。
等他忙完,就已经到了早晨,今天是个大阴天,天色极其暗淡,白天仍然跟黑夜一般。
托尔他们举着火把,押着六十几个舍费尔部族的俘虏,一起返回了地堡。
晏盈和祁源远跟在了队伍的末端,两人似乎各有心事,这一路上都没有交谈。
托尔也只是带人闷头赶路,他的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担忧起了这些俘虏的命运。
本来这是场应该庆祝的大胜,但他们的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
一直走到了黄昏时分,这一大群人,才被押进了地堡的训练场中。
这些人看到了之前来袭击地堡的亲人后,马上就聚到一起。
一阵嘈杂后,紧接着就是一片哭声。
晏盈因为先前那对男女的话,对他们此刻的眼泪,是丝毫都没有感到怜悯。
鳄鱼的眼泪根本不值得同情,这一点晏盈已经深深印在了脑中。
这场战事,也让她更理解了,祁源远口中所说的人性究竟是什么。
自私丑陋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就是这些人的本性,她从骨子里厌恶着这些人。
祁源远看着晏盈脸色十分阴沉,知道这次给她的打击不小,甚至有可能会颠覆她的认知,这样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他赶紧走到晏盈的身边劝解她:“你别想太多!之前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熟悉的人,慢慢就熟悉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有些人没你想得那么坏!比如托尔,他之前不是就跟你很不对付!”
晏盈整理下思绪,淡淡地回答道:“托尔是正大光明的!他们还不能跟托尔相提并论!”
祁源远一听这话,知道晏盈肯定是又犯了一根筋的毛病,赶紧继续说道:“这些人里面还有孩子,他们或许连今天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你养的小怪鸟一样,你之前都不让我们杀它们,不就是因为它们并没有过错!人确实善变,也有些动坏心思的,但剩下的这些人,有一些还是会成为我们的伙伴,这其实就是一种矛盾的关系!”
晏盈低头想了想,祁源远说得确实有道理,同时也明白了,当初祁源远赞成克劳首领提出的使用巫术,是很明智的选择。
晏盈轻声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反正之后他们也翻不出风浪了!我不后悔杀了之前的人,但也不会再记恨他们!”
“哎!这就对了!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也别去想着过去,以后的路才好走!”祁源远倚老卖老地说道。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相信!”晏盈直接给他怼了回去。
“我理解!经历多了就清楚了,你很聪明的!”祁源远话锋一转,恭维起了她。
“请你闭嘴!我最不想听你说这个!”晏盈直接白了他一眼。
祁源远摸着脑袋笑了起来,他是打心底里开心,此刻的晏盈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晏盈,没有了私欲的纠结才能让她走得更远。
“你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吧!”祁源远等晏盈平静下来,马上提醒她去整理一下,现在这样子确实挺瘆人的。
“哎!早知道我之前就不换了!真是麻烦!”晏盈嘴里嘟囔着麻烦,脚下却不停留,直接往住宅区走去。
祁源远摇着头,看着她走远,嘴里不经意地说道:“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在说谁?”托尔凑过来问道。
“请你闭嘴!我最不想听你说这个!”祁源远照搬了晏盈先前的话。
托尔得意地笑着,离开了他的身边。
祁源远不再去理他,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这些俘虏的身上,他知道,马上又是一场硬仗。
“咳咳!”克劳首领的咳嗽声打破了训练场中的悲伤气氛。
“你们中有不少人,应该还认得我!”克劳首领朗声说道。
舍费尔部族的族人,聚在训练场的中央,他们一起看向了在大门口的克劳首领。
“克劳,打仗是男人的事,你抓我们来,是想怎么样?”一个老妇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看年纪比克劳首领还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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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姆姐姐!你误会了!我们可没想要怎么样,这次搞成这样,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克劳首领向老妇人米兰姆解释道。
“那就把我们放了!把我们都抓来难道是好意?”米拉姆继续质问道。
“确实是好意!请你们来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们族里可以战斗的都在这里,留你们在外头,我们不放心!”克劳首领虚伪地说道。
“你这是请?你这是绑我们来的!”米兰姆对克劳首领的解释嗤之以鼻。
“不管你怎么想!首先,你们必须来这才安全;其次,你们的战士,我们不会放走,这就是现实!”克劳首领看她不领情也就不再装腔作势了。
“所以呢!你究竟想怎么样?”米兰姆厉声问道。
“很简单!你们接受血誓,我就放心了!”克劳首领冰冷地说道。
“不可能!你别想用这种恶毒的办法来控制我们!”米兰姆狠狠地驳斥了克劳首领。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现在开始,愿意的,到左边!不愿意的,就在原地待着,之后会给你们一个痛快!”克劳首领说着一挥手。
泰罗看到克劳首领的手势,马上带着左侧的守卫向后退了五米。
“给你们十分钟,决定吧!”给他们让出了空间后,克劳首领朗声说道。
米兰姆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重新坐了回去,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晏盈清理好,换了衣服再回来,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了。
她回来时,已经有大约二十人坐到了左边。
其余人都还在留在原地,他们中大多数,都是之前参与偷袭计划的战士。
晏盈进了门,从克劳首领身后绕到了人群右侧,轻声向祁源远问道:“这是在干嘛?”
祁源远把晏盈离开后的情况给她说了一下,然后说道:“看来情况比预计的,要差很多!”
晏盈看着右侧的那群人,摇了摇头说道:“真是执迷不悟!”
“其实他们在坚持的,只是为死去的亲人讨个公道!比方说我们中有人被杀,还要你投降,你会吗?”祁源远给晏盈抛出一个难题。
晏盈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
祁源远也摇了摇头,把晏盈刚才的话还给了她,“真是执迷不悟!”
晏盈愣了一下,刚想怼他,可又转念一想,才明白了祁源远的意思。
事情不能只看一面,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都有着不同的解释,祁源远这是又给她上了一课。
晏盈想通后,马上摒弃了前嫌,单纯关心起了事件的进程,“这样下去不是很难办?”
祁源远听了晏盈的话,沉思了起来,“这样下去,要不是克劳首领威信扫地,就是这些人全被屠杀,无论怎样,都不是好事。”
只剩下不到二分钟,场面还是僵持着,祁源远扭头对晏盈说道:“看来,还得是我去做坏人!”
“什么意思?”晏盈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祁源远已经走向了训练场中。
他边走边从腰间拔出了一支左轮手枪,当着众人的面,把子弹一颗颗塞进了弹巢中。
祁源远走进了人群中,把弹巢一合,直接举枪顶住了一个小孩的脑袋。
场内所有人都懵了,只有克劳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祁源远对着众人说道:“反正你们早晚也是死!我呢!有个喜好,就是喜欢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眼前!是不是有点变态?不过那样很过瘾的!现在就让你们试试!”说着他就按开了手枪的保险。
那个孩子的母亲,赶紧抱起了孩子,快速往左边跑去,“我们过去!你别开枪!”
祁源远吓走了这对母子,开始寻找起了下一个目标。
没多久,刚才还僵持着的人群,就有一半跑去了左边。
剩下只有一些老人和青年还坐在原地。
“诶!没有孩子了!那就从年轻的开始!”祁源远说着就走到一个年轻战士的身边,枪口直接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那个男子,摆出一副无惧生死的样子,等待着祁源远扣动扳机。
米兰姆撑着身边男子的肩膀,站起了身来,她大声责问道:“克劳,你不觉得,这样很卑鄙吗?”
克劳首领看了看她,然后看向祁源远,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枪。
“等等!我知道!我们都同意!”在最后时刻,米兰姆还是选择了妥协。
“你不能代表所有人!这里不是你说了算!”克劳首领狠声说道。
祁源远手中扳机随即扣下,“啪”的一声,并没有激发出去。
祁源远刚才装弹时就耍了花样,看似装进去的子弹他又偷偷倒了出来,来来回回只装进了两颗子弹。
前三枪都是空弹,就算是装进去的子弹,也是事先就做了手脚的哑弹。
祁源远一枪放空后,装出了一副失落的样子,他坏笑着说道:“唉!卡壳了!不过没关系!还有机会!”
他刚要举枪,再次指向这个不畏死的青年,这个青年却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他捂着裤裆,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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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源远转身看向了其他人,剩下的几个青年也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右边一下就空了,只剩下了米兰姆和四位老人。
“时间到!看来有结果了!”克劳首领等那些青年都跑到了左边,才大声宣布道。
“不要啊!奶奶,妈妈,爷爷...!”一阵嘈杂声响起,人群向将要离去的老人们哀嚎着。
“米兰姆姐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克劳首领高声向米兰姆喊道。
“不需要,我死也不会接受!”米兰姆毫不示弱地回答道。
克劳首领冷笑了一下,“我让人先带你们出去,等我们进行完仪式,会再带你们回来!我希望,你会给我带来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是在做梦!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米兰姆激动地咆哮道。
“别急着下结论!你好好想想去!我也不想看到,这些人中会有人来执行你们的死刑!”克劳首领沉声说道。
“克劳,你不得好死!”米兰姆恶语咒骂道。
“去吧!”克劳首领对祁源远使了个眼色,然后高声说道:“记得我说的!答案不好!这些人中会有人来执行你们的死刑!”
祁源远带着两人上前,把几个老人带离了训练场。
看着老人被带走,训练场中又响起了嘈杂声,克劳首领皱了皱眉,大声喊道:“都闭嘴!给我等着!”
众人一下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克劳首领究竟要干嘛,或许马上就要开始那恶毒的仪式,他们的命运从今晚开始就要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