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启由只当兰陵是随口一说罢了,想要继续定吕文州的罪。若是能借着此事间接打击吕文函,令他们姐弟名声受损,君启由求之不得。
可关重立突然抬手,君漠弘文急忙走近搀扶。
老者缓缓起身后,捋着白胡,主持公道,“启由,孩子们血气方刚的,喝了酒争执几句罢了。我看就别拿什么族规说事了,咱们五族就需要些这样能折腾,脾气大的....男孩子。我看,这事就算了。”
关重立叫道,“丛泉。”
“太叔公,丛泉在。”
“文州虽然年纪比你小,但确实是你叔叔辈分的,平日里生意、武艺,什么事情都要彼此耐心讨论,切磋,不要意见不合就动手。今日都是咱们族里自己的人,只会觉得你们年轻气盛,若是他日在外人面前失了和气,说我们五族内部尊卑不分,相互内斗,再不小心传回到艺石城那边.....对谁都不好。”
说罢,他看向于伯和兰陵这边,“你们说,是不是?”
于伯微微笑道,“孩子们闹别扭而已,关老既教训过了,想必他们也都知错了。”
君丛泉识相极了,连忙应道,“太叔公,丛泉知错了,日后定不再冲动了!”
吕文函给弟弟使了个眼色,吕文州便也低头拜道,“文州也知错了,日后定不再欺负丛泉侄子了。”
兰陵窃笑一下,心道这小子倒是会挑机会占便宜。
君丛泉咬咬牙,把恶气咽了回去。
关重立又看看君启由。这事,最后还是得他这个馆长发话才行。
君启由语气明显丧了不少,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就罚你们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扫不干净谁也不许回去。”
两个年轻人揖道,“遵命。”
台上的乐队很合时宜地重新演奏起来,关重立走在最前,被君漠弘文搀扶着走回包间,其余人跟在后面也上了楼。
吕文函趁所有人不注意,冲着兰陵微微点了个头。那意思,应是收到了他的好意,也看懂了他的好心。兰陵并不在意,也点了头表示回应,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于伯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他知道君启由父子是小气的人,稍有得罪便会记仇。于伯此时,有些为过几日楚老夫人的寿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