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军,怎么这样容易被蛊惑呢?”叶溪亭继续说道。
“……因为是你。”
姜离淮对上她的眼睛,低声说道。
因为是你,只能是你。
叶溪亭先移开了目光,她会心虚,会愧疚,但不会心动。
到目前为止,唯一让她心动的人,只有柳阴。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但柳阴离开的时机是如此恰好。
柳阴离开在了她最爱的时候,她的一腔真情热血,都不会再有了。
她恨他的狠心,他怎么能抛下她一个人就离开了呢。
她不会痴痴地等着他,她要让他知道,没有他,她能过得更好。
“罢了……吃吧。”
姜离淮看她不答话,就递给她个烤好的兔子。
两人谁都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啃着兔子。
月色寂寥,秋风瑟瑟。
第二日依旧是沉默地赶路。
他们骑马走得陆路,没有经过洛护,经过十日左右才到达原鹿边。
秋季风大,塞外的风沙刮得叶溪亭脸生疼。
叶溪亭和姜离淮到的时候,副将还在带着士兵们操练。
副将袁谦是个大块头男人,他看着马上的姜离淮和叶溪亭,调侃道:“姜将军回家一趟,还带了个夫人来?”
“……她不是。”
姜离淮看了眼身后满眼笑意的叶溪亭,解释道。
叶溪亭翻身下马,和袁谦握了握手:“您就是袁副将吧,久仰大名。”
袁谦被恭维了一番,笑着反问:“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叶溪亭,将军叫我溪亭就好。”叶溪亭微微一笑。
“将军可有空……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叶溪亭看着演武场上眼花缭乱的兵器,双眼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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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谦看了眼姜离淮,发现他神色如常,就爽朗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整整一天,叶溪亭几乎把有名气的将领都单挑了一遍。
这十几场里有输有赢,叶溪亭以很快的速度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倒是个有心机的。”袁谦看着帐外打架的叶溪亭,对着姜离淮说道。
切磋既能展现实力,方便叶溪亭立威,又利于交流,让别人不排斥她。
“嗯。”姜离淮点了点,什么也没多说。
“你看她,对上明耀,她实力明明在他之上,还故意卖个破绽,让明耀赢。”
明耀是个都尉,他一向高傲自大,不满别人,但又确实忠心为国。所以这点小毛病就无人指摘。
叶溪亭初来乍到,不便与人起争执。她又不是看不懂利弊的人,忍一时风平浪静。
袁谦分析道:“此女心机深沉,确实适合谋划布阵,你是如何招揽到的?”
“她主动来的。”姜离淮倒没说假话。
“……边境如何?”他换了个话题。
“偶尔有些游牧民族袭击,不过北魏并无什么动静。”
“听说前北魏王的儿子回来了,北魏怕是有一场内战。”袁谦侃侃而谈。
姜离淮皱了皱眉:“怎么讲?”
“前北魏王叫拓跋匀,他的儿子拓跋归在他被花羡竹杀时逃跑了。当今北魏王是主和派的拓跋扶,他和拓跋归是叔侄。侄子回来了,叔叔的王位还坐得稳吗?”
“嗯。”姜离淮淡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若是拓跋归得到王位,那么他一定会举兵攻打南流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姜离淮拍了拍他的肩,让他不要慌张。
“等会,你先喝!”
“别了,我赢了还喝。”
帐外的一阵喧哗打乱了两人的谈话。
袁谦掀开帘子问门口的士兵:“怎么回事啊,一个个反了天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姜将军说今日可以放肆的。”
姜离淮对上了袁谦复杂的目光,点了点头。
“……嗯,我说的。”
叶溪亭坐在地上,口若悬河地和士兵们聊天。
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和谁都能讲几句。
姜离淮走过来,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
众人刚想起哄,就被姜离淮冷漠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有个年纪较小的士兵问她:“叶姐,你是怎么会这些剑法的啊,看上去好厉害呢!”
“当然是我有个剑法高超的师傅!”叶溪亭自豪地说完,又想起什么,老实闭了嘴。
男孩没意识到她情绪的变化,兴奋的说道:“叶姐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你的师傅一定更厉害!有时间我一定要看看!”
叶溪亭微笑着说道:“不会看见了,他跟人跑了。”
……
几人围着火堆讲话,直到深夜。
因为没有多余的帐篷,叶溪亭就和姜离淮挤一间。
两人中间只隔一道纱帘,但无人越过一步。